gu903();慕行秋在花鹤玉几乎杀人的眼光中,宠溺抱了抱慕时漪,声音清冽:“我家慕家千娇百宠的小娇娇长大了,当哥哥的既然在苍梧,离得又近,自然要来看看。”
慕行秋没提是因为慕时漪受伤他才冒着暴雪,特地赶到的。
他怕小姑娘心底难受,只是神色自然坐在饭桌前,淡淡道:“你若得空,也该回苍梧看看,就算不久住,偶尔回去小住,父亲也是开心的。”
慕时漪被说得小脸微红,却也没有反驳,乖乖朝慕行秋点头:“大哥哥说的是,等开春后,我便回苍梧陪着父亲。”
“殿下,徐小将军徐知意来了。”西风匆匆穿过回廊,站在花厅门外禀报。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徐知意已经风风火火从外头进来,她看见慕行秋竟然也在,微愣:“慕大哥哥,怎么也在凉州?”
徐知意手中拎着一个都快有他半人高的包裹,看她的打扮,是一副准备在凉州常住的模样。
慕行秋微微挑眉:“知意,你这是作何?离家出走?”
徐知意有胆子在徐仰川脑壳上作威作福,但她向来惧怕这个像笑面虎一样的慕家大哥哥,被慕行秋这么一问,徐知意悄悄往慕时漪身旁挪了挪,壮着胆子道:“对啊,离家出走,慕大哥哥千万给我保密……不不不是保住小命。”
慕行秋伸手,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严厉看向徐知意:“那给我个不告诉你哥哥的理由。”
徐知意神色恹恹道:“太后要给我赐婚,让我回堰都嫁人。我和哥哥自然不愿,我不愿嫁人,可哥哥只是不愿我回堰都成为质子,所以他要在苍西给我选婿。”
“什么狗屁选婿,这天下男人有谁能配得上本苍西小将军,于是我和哥哥吵了一架,昨日听说时漪受伤,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凉州了。”
说到这,徐知意眼中泛着委屈:“我哥哥太坏了,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跟在仰川哥哥身旁不好么?反正苍西天高皇帝远的,太后的手再长,我只要不回去,她能奈我何。”
徐知意不懂,为何她哥哥就是要逼着她嫁人呢。
慕时漪捏着手里的从白玉汤匙,于心不忍但还是问了徐知意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若仰川□□后娶妻后,知意妹妹要怎么办?”
娶妻?
徐知意愣住,心口翻疼,她竟完全不能接受徐仰川日后要娶妻这件事。
因为她潜意思里觉得,她不嫁人,徐仰川也不娶妻,一辈子就这样样,她永远跟在徐仰川身后,在苍西无忧无虑。
慕时漪看她眼下青色浓重,估计是许久未曾睡过,现在这般大的雪也不知她一人一马是如何翻山越岭赶到凉州的。
慕时漪朝外头守着的齐嬷嬷吩咐:“劳烦嬷嬷,带知意姑娘去客房好生休息。”
徐知意直接拒绝,嘟嘟嚷嚷扯着慕时漪衣袖撒娇:“时漪,我不要一个人睡,夜里太冷了,我今夜跟你睡好不好?”
花鹤玉气息骤然冰寒,花鹤玉面无表情盯着徐知意:“请徐姑娘认清现状,时漪受伤,夜里需要照料,她夜里只能同孤睡,请徐姑娘不要生出没必要的妄想。”
这话是当着慕时漪的兄长慕行秋的面说的,虽然他与慕时漪同床共枕这是已经默认的事实,但是只要花鹤玉和慕时漪不提,慕行秋作为兄长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的,偏偏花鹤玉要触及慕行秋的逆鳞。
当即慕行秋跳起来,深仇大恨盯着花鹤玉:“殿下此话差矣,你与我家妹妹同睡一榻,不合礼法!”
“殿下也不该生出没必要的妄想!”
花鹤玉冷哼一声,眼中眸光甚是挑衅,哪有前几日他去苍梧求亲时,在宣威大将军勉强的和煦好说话。
二人针锋相对,最终这事以徐知意惨败告终。
是夜,风雪盛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在灯火幢幢的暗色中,一道修长身影叩开花宅大门,他乌发肩铺着厚厚白雪,肩膀更是快要被积雪埋没,黑夜中只余那双眼睛漆黑明亮。
今日值守的人是町白,町白听见外头声响开门朝外看去,待看清外头站着的人,他吓了一跳:“镇北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徐仰川呵出一口热气,他漆黑眸色落在町白身上,不紧不慢问:“徐小将军可在宅中?”
町白赶忙道:“在的,徐小将军是今日午间到的凉州,这会子估计睡下了,王爷可要先安排宅中住处,等明日小将军醒来时,再找她?”
徐仰川摇头:“无碍,我现在去找她。”
町白继续:“我让齐嬷嬷带你过去?”
“不用,她只要在这里,我就能找到。”徐仰川此刻就像是深雪中寻匿食物的孤狼,他顺着徐知意身上特有的,似乎只有他能闻到的淡香,不过半刻钟功夫,就准确无误找到了徐知意睡觉的屋子。
屋中烧着地暖,四周放着炭火,徐知意虽然生在极寒的苍西,但她有个毛病就是怕冷,更不喜欢一个人睡。
徐仰川推开窗户翻身进去,静静站在榻前看了半晌,才伸手撩开纱帐,冷冷盯着睡梦中也不忘踢被子,又冷得蜷缩成一团的徐知意。
他气得咬牙,又不忍心责罚她:“小东西,你倒是能跑。”
最后,徐仰川慢条斯理脱了外裳,在徐知意身旁躺下,下一刻伸手把她缓缓搂紧在怀中,眼中是徐知意从未见过的疯狂情‘谷欠’。
睡梦中的小姑娘毫无所觉,只是下意识往男人温热怀中瑟缩去,喃喃叫了声:“哥哥~”
第54章
寒冬清晨,枝头抖落簌簌残雪,枯败草木在蒙蒙寒霜中,透着一抹向死由生的朝气。
暖融融屋中,菱花格窗紧闭画帘低垂,屋中燃的是极淡甘松香,慕时漪身上裹着厚厚锦被只露出一个娇娇俏俏脑袋在外头。
此刻她眼眶发红乌眸中溢满滚烫泪珠,纤长睫毛微微颤栗,却偏偏委委屈屈缩在床榻一角朝花鹤玉带着怒意道:“殿下这般,可是不信任我,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你肩上的伤。”
“若不是今儿我掌心不小了落在你肩头,沾了血点子,殿下是不是就准备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一同对我隐瞒到伤好。”慕时漪蜷缩字啊锦被中,清凌凌的眸带着薄怒,哑声朝花鹤玉质问。
此刻,她难过极了。
“时漪。”花鹤玉下意识上前,要把她搂进怀中。
偏生慕时漪整个人恼得小脸苍白摇摇欲坠,一头乌发衬得她那张巴掌大小的脸,带着一股子虚弱病气,娇得如青松上的白雪,朝曦一晒便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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