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你别过来,我今日是生气的。”她带着水雾的双睫一颤,滚烫泪珠就如珍珠一般,簌簌滚落。

她哭得委屈的模样,就像要硬生生剜去花鹤玉的心头一块肉。

“我错了可还行?”他把她连人带着锦被一同搂在怀中,收紧双臂,薄唇|覆|在她侧颈冷白娇嫩的皮肤上,吻|着她脸颊上挂的泪珠子。

对上慕时漪梨花带泪,近乎控诉的乌眸,他声音沙哑,喉间滚出近乎恳求的语气道:“夫人,我错了可还行,夫人再挣扎下去,我肩上的上又该疼了。”

慕时漪浑身一颤,在他怀中绷直背脊不敢再动。

四周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旃檀冷香,屋中燃着的甘松香被压得极淡,慕时漪皱了皱鼻子,漆深眸色从花鹤玉肩上那一抹渗着血点的亵衣上滑过。

“殿下把衣裳|解了,我给殿下换药。”慕时漪只要紧张就会潜意思咬住自己饱满的丹唇,凤眸微敛揪着锦被的指尖悄悄蜷着,她虽很气,但心里是心疼他的。

花鹤玉喉咙滚了滚,哑声道:“好。”

淡薄晨曦从画帘低垂的缝隙中透屋中,光影交错,落在花鹤玉侧脸上,他如山巅晨雾般冷白清隽的侧脸,凌厉线条中,带着只有在慕时漪身旁才有的极致温柔。

慕时漪起身,声音淡淡:“殿下稍等片刻,我去穿衣。”

花鹤玉搂|着她纤腰的臂膀却是没有任何要松开的迹象,他声音低低,带着晨起是松泛的漫不经心:“夫人为我换药,我总要为夫人做些什么。”

锦被从外头掀开,花鹤玉手中拿着慕时漪今日要穿的衣裳,房中不冷地龙烧得足,但他也不敢轻易耽搁,毕竟慕时漪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亵衣。

花鹤玉给慕时漪穿好衣裳后,起身去外间拿了换药的物品进来,见慕时漪眸光颤颤坐在榻上等着他,模样乖巧不得了。

他伸手摸了摸慕时漪的脑袋,轻声哄道:“等会子可不许哭,我不告诉你受伤的事,就怕你心里难受自责,若是觉得伤口狰狞丑陋,就不用勉强。”

“好么?”花鹤问。

慕时漪迎着花鹤玉的视线,下意识握紧掌心,伸手接过他手中托盘,上头放了剪刀、伤药,烈酒、棉的布条。

透着粉润的指尖攥着他亵衣上的白绸细带,指尖微微用力,衣带扯落露出他亵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苍冷的瓷白,隐隐绰绰的晨曦薄光里,泛着珍珠一样的润色,亵衣垂落,是没有半点瑕疵的皮肤。

但往背后看,他左肩脊骨斜侧方连着蝴蝶骨那块,就像璞玉被人从中刺入污浊,鲜血淋漓刺目。

泪水没有任何预兆从眼眶中滚落而下,慕时漪紧紧握着手中剪子,整个手腕都在发颤。

花鹤玉后肩的伤结痂了,黑红的伤口,因为裂开微微渗出刺目的血色。

慕时漪先用烈酒泡过的棉巾给他擦洗伤口周围的血痂,然后小心翼翼涂上伤药,再拿过一旁放着的棉绷带。

冰冷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滚|烫|肌肤,花鹤玉背着慕时漪跪坐在榻上,这瞬间他薄薄唇瓣溢出一声清浅闷|哼。

当即慕时漪惊了惊:“可是弄疼殿下?”

花鹤玉半垂的眼睫轻眨,呼吸微促,面上神色隐忍克制,他口不择言:“未曾,只……只是伤口附近的皮肤有些痒。”

“还痒吗?”细白透着粉嫩的指尖,光洁的指甲盖轻轻|摩|挲在伤口旁冷白的皮肤上。

慕时漪怕挠疼他,手上力道控制的极为小心翼翼,不想背对着她跪坐的男人,身形轻微|颤|栗,冷白无暇的后颈上,竟有一层薄薄汗|珠滚落。

也不知是伤口附近的皮肤痛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等慕时漪给花鹤玉彻底换好伤药,包扎好伤口,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男人拢紧衣襟,在慕时漪看不到的地方,稍稍松了口气,眼底刺红难耐,若不是他向来克制的意志力,那毫不知情的娇人儿,会不会被他吓哭在榻上。

腊月中旬,眼看新年将至,又是崭新伊始。

今日早膳,依旧是自从她流血受伤后,每日早膳换着花样做补气血的粥食,四道用精致碗碟装着的小菜,还有一盏子温度正好的牛乳。

慕时漪看着齐嬷嬷用心准备的菜色,轻声问:“嬷嬷山栀的身体,今日可有好些?”

齐嬷嬷忙道:“回夫人,山栀姑娘已经醒了,不过她身上伤口还未愈,不能下床,在她身旁伺候的小丫鬟,都是老奴亲自挑选,做事认真仔细的,请夫人放心。”

慕时漪点头:“那这些日子,就劳烦齐嬷嬷多费些心思。”

齐嬷嬷惶恐应下。

这时,屋外檐廊。

西风步伐顿在门外,朝里头恭敬道:“奴才给殿下、夫人请安。”

“何事?”花鹤玉眼眸微蹙。

西风赶忙道:“刚刚镇北小王爷来把徐小将军给强行捆走,慕小将军也跟着一同去了苍西。”

慕时漪震惊:“徐仰川什么时候来的?”

她昨夜可不曾听说仰川哥哥有来。

“回夫人,奴才听昨夜值守的町白说,镇北小王爷是夜里三更天时到的宅中,人来后就直接去了徐姑娘屋中,今儿一早捆了闹腾不服的徐姑娘,和慕小将军一同回了苍西去。”

西风声音顿了顿道:“几位大人走时,同奴才千叮咛万嘱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照顾好夫人。”

慕时漪以为她家哥哥会留凉州陪她过完新岁,毕竟她们已许久未曾一同守岁。

西风紧接着从袖中掏出半块令牌,恭敬递给慕时漪:“这是镇北小王爷走前,让奴才交给您的。”

他手中恭敬托着的是半块兵符,可以调动整个苍西营帐兵马,宋太后做梦都想收回的东西。

慕时漪愣神的功夫,西风又从袖中掏出了另半块令牌:“夫人,这是慕小将军离开前,也同样让奴才交给您的,说是宣威大将军嘱咐,家中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这苍梧的半块兵符,是给您当嫁妆的。”

嫁妆?

所以仰川哥哥给她的苍西兵符也是嫁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