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将军,还有何事”
“把那些反字军的尸首,也都尽数收走,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都是爹娘生的”
参将点点头:“是。”
远宁靠着粮车,看着从眼前走过的那些军士,喃喃自语道:“一千多人,一夜之间就全没了。”
此时的远宁并不知道,很多年之后,大滝皇朝当初的首都龙途京城被冰海那一头的外族所侵,全城百姓,连同已经被放下兵器投降的军士共四十万尽数被坑杀,后世的史书上只记了一笔:十一月十一,龙途京城血日遮天,生灵涂炭。
城门下,我坐在一块修固城墙而挖出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缓缓行来的大军,为首骑在马上的是远宁,而后粮车上躺着的那人,我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那是“懒人”卦衣,可是却未看见尤幽情那丫头。
正午已过,他们此时能回来都算是行动够快了,在原本预计的,这场战役至少要一天一夜。
远宁远远看见我,拍马疾奔到我面前,抱拳道:“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粮草和龙鼎金都抢回来了,张世俊也活捉了回来。”
我看着远宁身后那匹马背上,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张世俊,双眼有些上翻,看样子要是再在马上这样颠簸,恐怕要算是“死捉”回来。
我施礼道:“将军和麾下军士辛苦了,赶紧入城,卸了粮草,让将士门好生休息,另外,将张世俊先行押到太守府内,我还有话要问他。”
远宁点点头,拍马向城中行去,马背上的张世俊经过我身边时,似乎想用尽全力从马背上挣脱,那模样像是要把我给一口吞下去,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下道:“太守大人,有劳了。”
张世俊“呜呜呜”的叫着,虽然我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估计是在问候我祖宗。
粮车行到我面前的时候,卦衣从车上跳下来,落在我身边,开口便说:“昨夜若不是厉鬼,恐怕事情没那么顺利。”
“是吗”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在远宁引兵去升寅山口埋伏时,差点撞上一队千人的反字军轻骑,听说带兵的还是宋一方的亲自宋史。”
我点头:“昨夜反字军骑兵兵临城下之事,我已经听守城的军士说过,但不知是宋一方亲子领兵,还听说他们只是在城下叫战了片刻便全军撤走,我还以为那只是试探。”
“噢昨夜你不在城楼上”卦衣倒是有些吃惊。
我笑道:“不在,昨夜我和张生去寻宝去了,而且还寻了一批大宝。”
卦衣轻笑了下:“是吗你倒是清闲得很,你可知,要是昨夜不是厉鬼随机应变,恐怕我们三个人都回不来了。”
我摇头:“要死昨夜你们面对的是贾鞠,恐怕是回不来了,要面对的是其他人,我想尤幽情和你足以应对。”
“呵,你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厉鬼有信心”
“都是,不过尤幽情可也算是贾鞠的半个徒弟。”
“但她却是你名正言顺的徒弟。”
我看着卦衣笑笑,却想起来他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只好说:“刚才你说的笑话很好笑,我笑了,进城吧,还有些要事要办。”
卦衣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城里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过头来说:“对了,昨夜我忍不住杀些人,如果不那样做,不能服众。”
“我明白。”我点点头,“你没有当众出手杀死虎贲骑吧”
卦衣摇摇头:“有个纳昆人被我出手打晕了,没伤他性命,不过他不是虎贲骑。”
“那就好。”
“嗯。”卦衣转身径直向城中走去。
粮队缓缓从我面前经过后,我依然没有看到尤幽情的身影,在粮队走过腾起的烟雾之中,我看到她独身一人徒步走在最后,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有开口叫她,只是看她拖着似乎很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城内走去,许久才停下脚步,转过头冲我笑了笑。
我点点头,示意她入城。
果然还是那个尤幽情,见不得太多杀戮,却不得不在杀戮之中找到自我的丫头。不过,张生为何要求我不告诉她风满楼杀手的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此刻比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城门和城楼上那些守城军士们,他们都用一种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粮队入城,还有那些搀扶着的伤兵,当然更多的目光是注视在马背上被捆绑住的张世俊。
不过我想,很快,他们看着张世俊那种惊讶的目光,就会变成憎恨,憎恨之后转换的便是士气,我所需要的士气。
我转过头,看着升寅山口的方向,恐怕反字军等不到粮食收割之日便会举兵来袭。
不知道那个离开的鬼泣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希望他平安回到纳昆,这样一来,计划的最后一步便成功了。
要制止杀戮,唯一的办法还是杀戮,这个世界的法则有时候想想真的很可笑。
第三十九回
武都城城郊,军冢岗。
远宁指挥军士已挖出了八十多个深坑,已经挖好的坑前都摆着一具用黑布盖好的军士尸体。不少的军士单膝跪在那些军士尸身前,双手合十沉吟着什么,有一些则取出匕首,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塞进死去的战友中,以表示黄泉路上有自己相伴,死后并不孤独。
远宁将鱼鳞银甲卸下,搭在马背之上,又将银枪插入地上,自己则只穿了一件里衣和其他军士一起拿着铁铲挖坑。周围的军士都用一种见怪不怪的目光看着远宁,整个军冢岗上一片寂静,没有哭声,没有怒喊,只有铁铲和鹤嘴锄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远宁独自挖好了半人高的深坑后,也不顾身上会粘上泥土,靠着土壁喘气,伸手去拿在坑边所放的水囊,谁知道一伸手便拿到,一抬头,一个身影出现在坑边,阳光的原因让远宁一时间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只知道穿着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
那人将水囊递给远宁后,拿了旁边的一把鹤嘴锄,也在旁边开始挖起来,一旁的军士招呼道:“兄弟,没见过你,新从军的”
“嗯。”那人淡淡地回答,只是埋头干着,但背上却背着一把黑鞘长刀。
“新从军的好,新从军的来这军冢岗看看,够胆的就继续干下去,没胆的趁夜也就卷着被褥跑了,其实现在上哪儿都要拼命,不如就留在家乡,就算死了,血也是流在附近,魂魄走不远的。”
卦衣一声未吭,那军士只是笑笑,便又埋头干活。
远宁从坑中爬出来,站在一侧看着正在埋头挖坑的卦衣,卦衣也没理他。
“这里叫军冢岗,所埋之人都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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