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有。”我笑道,也不侧目去看王政,“我从未真的相信这些张世俊的手下,什么人的带出什么的兵,一个只图自己前程和生死的贪官,手下会有什么能顾及城中百姓生死的将领吗我只是在给他们机会,甚至在他们冲进来的前一刻,我还在心中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如我预料的一样。”
“老天爷又一次让你失望了。”敬衫笑道,如我一样并不害怕带着一身杀气的王政。
我笑道:“对,老天爷总是在给我希望之后,又让我失望,大概是觉得时机不对,让我继续等待吧。”
我和敬衫都笑着,完全当王政不存在,因为我知道他如今不会取我和敬衫的性命,他还得留着我和敬衫的性命向宋一方邀功,况且他还天真地以为作为军费的那些银钱还好好的锁在官仓的地库之中,等着他们去拿来挥霍或者献给宋一方作为拿下武都城的贺礼。
“唉,我早说了,让你取下那宋一方的脑袋了。”敬衫笑道,将手中黑皮龙牙刀握在手中,同时王政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政冷冷地说:“放下刀,我遣去的信使如今应该快到了反字军大营之中,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我起身看着王政,笑道:“你说得没错,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我们走吧,送我们去该去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我与敬衫被投入了武都城的大牢之中,我和敬衫分隔开来,分别住在挨在一块的两间牢房之中,而在我们对面却是已经重新被关押起来,正一脸无辜的麝鼠。
我盘腿坐在牢门口,从王振和另外一名军官所站的缝隙之中盯着对面的麝鼠。
麝鼠也看着我,突然笑道:“喂喂喂,你怎么会被关进来了我还以为托你的福,可以在这多住上一段时间呢。”
我笑道:“你看,你依然是托我的福气,又好好的住下来了,只是不能随意出入。”
麝鼠用手指敲了敲铁栏杆:“啧啧啧,到这种时候还说风凉话,你还真是谋臣呢,天生就是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王政用脚踹了一下铁栏杆道:“闭嘴等送大将军来了之后,再商议如何处置你们三人”
王政带着那名军官走了,临走时那名军官还往我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贼让远宁带着那些死老百姓逃走,留下我们在这与反字军厮杀,真当我们是傻子吗去死吧要是送大将军下令砍下你的脑袋,我保证会第一个站出来欢呼”
“嗯,都称呼宋大将军了,在你们心中早就这样称呼了吧”我抬头看着背对着我,已经渐渐远去的王政,喊道:“王将军如你所愿事已至此无法改变好好享受吧谋臣在此多谢了”
王政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敬衫此时也笑了,敲了敲铁栏杆道:“你不把话说明白,那个王政是不会明白你的用意的,还以为那是你的疯言疯语呢。”
麝鼠也问:“对呀,这名反叛的贼子将你关进大牢,想必是要打开城门放反字军入城,到时候就会要了你的性命,你为何还要谢他”
我靠着墙壁闭眼道:“我早就死了,离开皇城那一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矛盾的化身。”
如今议和有什么作用若没有武将单挑,若没有今夜的火烧反字军辎重营,宋一方或许还能平静地想一想,然后接受王政的投降,可事实很宋一方绝对不可能接受他的头脑,以那人的性格,为了报仇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王政投降也会屠光全城,即时王政除了拼死抵抗之外,毫无办法。
军中有变,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与其在反字军大举进攻之时,让远宁亲信军队与城中叛军厮杀,不如让远宁带着亲信主力军队带领百姓先行离开,这样一来,一则军队实力得以保存,二则大部分百姓性命无忧,即便是反字军追击离城大队,以远宁军的实力,加上那些配备有联排弩弓的军士,也能击退,况且反字军追击部队不会傻到冲击牢不可破的镇龙关。如今城中剩下的那些叛军部队,一定向百信自发组织的民兵掩盖了我被他们擒获的消息,打算宋一方入城之后,逼迫他们一同加入反字军,这算是在又献上了一份厚礼。王政妄想以我、城中留下的粮钱以及剩下的军民三份厚礼来收买宋一方,留得自己的性命,可他却想错了。我之所以一开始便用计让反字军一败再败,目的就是在于鸡怒宋一方,此人一但气血上头,所做的决定谁也无法阻止,只得依从,奇袭佳通关,一路速战到武都城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宋一方必定不会接受王政的头像,一定会全力攻城,因为在宋一方的心中,使反字军一败再败的“功劳”也有王政的一份。再者,最终最要的一点,宋一方屡次被算计,无论是军力和士气之上都大大受挫,更不要提他内心之中对我的那种仇恨,况且他根本不知宋离没有死在武都城之中,而那王政却知,必定会将此事“功劳”告知宋一方,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会告诉王政,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这世间有一种人,永远只是看到眼前脚下是否有几枚铜钱,不抬头去看看远处还有大堆的财宝,鼠目寸光不仅仅会让人失去机会,还会让人失去性命。
让王政和剩下的叛军与宋一方决战吧,只是希望那些百姓所组成的民兵千万不要做任何冲动的事情,只需要再等一天,或者两天,战局应该可以逆转。
武力和智慧想比,后者必定永远是占上峰的。
可有些傻子永远不会明白这么道理。
武都城外,反字军大营,宋一方营帐。
王政的遣去的信使是他一命贴身副尉,在王振眼中这名复姓皇甫,单命疆的军人,一定会完成自己交予的任务。皇甫疆除了带去了王政的亲笔书信之外,还呈上了两样对象,一是谋臣的锦带,二是宋离离开武都城时所换下的那身衣裳,那衣裳是他入城前所穿,有此信物必定宋一方能相信自己。
宋一方只是简单地将信看完,随后扔在一边,又招手让皇甫疆把木盒呈上,打开第一层看见里面是条锦带,从锦带之上的宝石可以看出价值不菲,但对如今的宋一方来说却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营帐之内,除了陈志之外,还有排成两列的亲兵,其他将领都站在营帐之外等候,其中还有本要卸甲归田的鳌战。鳌战未走,只是因为他觉得攻城之时,自己离去,就算宋一方没有追求,但自己也应该寻找机会报答宋史的知遇之恩。
“这是什么”宋一方举起那根锦带问皇甫疆。
皇甫疆跪在地上,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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