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英起嘴快,立刻问蒋锐侠道:“那人真是你阿爹的结义兄弟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到过你自己都不知道阿”
蒋锐侠摸摸自己后脑勺,憨憨笑了笑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以前就听阿爹恍惚提过一次,但具体的他就不肯给我讲。我也没敢问”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接口道:“这个原因,我倒是知道的比较清楚”。蒋锐侠回头,看到的正是周海羡满面风霜的脸庞。
带着蒋氏兄弟以及颜陈孙几人来到一个石桌前,周海羡示意几人坐下,方开口徐徐说道:“记得当年啊,在天水军中,除了鼎鼎大名的西凉五虎将,接着排下来的有名人物就是七彪了。而我家将军张文定、你的阿爹蒋执孝都是其中人物;将军枪法无敌而你阿爹箭法军中为冠;顾匣峰大人则是军中文书,书生从戎,独掌钱粮,也是军中不可或缺的有名人物。而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那有名的大夏军神,颜公之骞颜大人”。说到这里,周海羡露出追忆艳羡的神色。
蒋锐侠回头看了看颜云放,颜云放嘿然一下,作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只听周海羡继续说道:“当年我第一次参战,就是在张将军麾下作战。当时张将军还是枪骑兵的一个哨长,对人极好,麾下每个人他见了一面都能记得清楚,还对每个人亲自指点马术枪法。当时我看到他对我笑得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为这个长官卖命,值了”
“蒋大人那时候也是弓箭手中的一个哨长。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就经常拉上顾大人到张将军帐里,三个人常常喝的酩酊大醉,唱着山歌闹腾整晚。那些山歌的调子,我听得多了,后来随着将军到了这云山,才知道这些山歌就是这燕回山中的猎户所唱的调子。现在每次听到,心里都感到好亲切”
“我们哨里的兄弟都知道,他们三个大人是结拜兄弟,大家都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大家后来意气相投的时候,彼此结拜,都发誓说要像哨长他们一样同生共死,而他们却是做到了。光我知道的,他们互相之间,就至少救过不下五次彼此的性命。那才真的是过命的交情”
“大家那时都以为,我们戍守边疆,战无不胜,在颜大人指挥下,一定可以轻易击败那些野蛮的戎人羌人,夺回那些旷阔富饶的草场,事实上多年来也的确是这样,我们大夏天水军就从来没有打过败仗”
“可是后来天变了。记得那时候是升泽元年,也就是当今皇上登基的那年,我们这些淮州子弟组成的淮安军得到消息,颜之骞大人为奸人弹劾通敌造反,为自证清白,被迫交出淮安军的兵权。当时消息随着那接收淮安军的宁朔将军池之贵一起传来,顿时全军大哗。”
“记得当时是一个雨天,草原被雨水冲刷的碧绿无垠,而天空则乌云罩顶。当时蒋大人秘密来到将军帐里,二人在内讨论了半天,后来竟然在帐里争了起来。你要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二人翻脸。后来蒋大人气呼呼的走了,而张将军走出帐篷,吩咐我随着他一起到了淮安军的大帐。”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淮安军中子弟都不愿意颜大人被撤,更不愿意把自己性命交与那有名的纨绔子弟,皇后小叔池之贵。大家串联着要在第二天发动兵变,强行留下颜大人。而张将军虽然也盼颜大人留下,却不愿意做这等同造反的事情,因此赶到大帐将这消息告诉了颜之骞颜大人。”
“颜大人果然大怒,带着我和张将军二人,连夜赶到军中,将所有哨长以上长官全部召集起来,痛骂了他们一场。并要他们保证听从他的后任池之贵的命令。但那天我记得清楚,那摇曳的烛光下,那些从来只知流血的军人泪流满面;更记得蒋大人顾大人看着我家将军时那怨恨的眼神”
“那天回来后我家将军就大醉一场。而没几天,那池之贵到任后,蒋大人顾大人还有其他很多有名的战将都悄然离军;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而我家将军也意志消沉,在一次出战戎人斛律部大败之后,张将军也自求归老故里。”
“后来折可孝将军知道我家将军威名,特意访求将军,请他加入了淮州镇军之中。再后来,淮王举旗造反,我家大人也被拜为玄荼营锋将,统领一方。”
“将军派了很多人寻访两位结义兄弟。自从知道蒋大人和顾大人就隐在燕回山中时,他心中那个高兴啊,恨不得马上飞去见他们。自从凉州回淮十多年来,我都是第一次看到张将军那么开心。不过后来他还是担心两位结义兄弟不肯原谅他,方派我去拜见你家长辈。可惜啊可惜,蒋大人和顾大人仍然不肯原谅将军,是以到死,他们三人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说到这里,周海羡语气与开始的意气风发不同,越发沉重起来。“张将军是真的顾念兄弟之情,可当时是大义所在啊。若军中乱起,祸起萧墙,那就是给那急欲南下的虎狼戎人打开了入凉的大门,我是深刻理解将军当时心里的无奈啊”
听到这里,蒋锐侠已深深被父辈们的事迹吸引住了无法自拔,眼前仿似已出现了那金戈铁马、铁血交映的场景。此刻看到周海羡叹息着看向自己,不由脱口而出:“对啊,张叔叔做的没有错啊”
蒋锐霆在一旁不满的接口说道:“可是阿爹还有顾夫子,他们那样做,也没有错啊。既然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退让呢我也觉得不服”
颜云放听到这段往事,心中却震惊无比。他一直为自己出身颜家骄傲,也是为当年爷爷颜之骞突然退隐而心中不解;今日方知道内中还有如此缘由,更是为当年自己爷爷的威望人心而自豪不已。此刻见蒋锐霆出言相询,不由道:“其实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各自看问题的方式,对事情的理解不同而已,谈不上谁是绝对的正确,绝对的错误。”
蒋锐霆脸上现出苦笑,自己摸了摸头,吐了下舌头,溜到后面。陈英起在一边倒是接口说道:“如果我是在那里,肯定要跟着大叔一起反了。妈的,打仗可是拿着脑袋拼命,要是跟个糊涂将军,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哼,你们张将军倒是走的快,我可知道,要不是后来先后来了从龙颖、白济民、颜仁瞻三位大将镇守天水军,恐怕那个池之贵留下的烂摊子,早就丢掉了凉宛二州了,还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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