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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 蒋云棠 2466 字 2023-10-08

gu903();他话一落音,蒋锐侠已经变成了大红脸,忙分辨道:“司马大人不要听信那些传言,我怎么做得到啊我就不过是个普通猎人罢了,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李畋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这怎么可能。人力总有穷尽,要是有如此神力,嘿嘿,蒋头领也不会看着高宪去断后送死了吧。”说着上前一把搂住蒋锐侠肩膀,全然不顾蒋锐侠听到他如此说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只听李畋继续道:“不过呢,公义,我真还有些不明白,照你所说,你就是出身猎户,怎么那些淮王留下的余部都爱留在你那里呢或者有我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蒋锐侠听他这话说得唐突,一扭身从李畋瘦弱的手臂下闪出,正色对李畋道:“不知道司马是怎么想法,对我蒋锐侠来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是因为我部下中有如周海羡等人这样的淮王余部,所以能够得到他们信任,仅仅如此而已。望司马大人明察。”

李畋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于你,可是你如何让其他弟兄也相信你呢别的不说,就拿前三天你招收的那个淮王余部,叫,叫什么来着”真文节在一旁补充道:“宗开芳,原来淮州左营曲长。”李畋颔首,继续道:“就是这个宗开芳,当年和我红巾作战,可是杀了我光明宗前任鹰王李光鹰李头领的。否则现在也不会是张鹰这个二十的小伙子做了鹰王。你说这仇大不大你为什么却要包庇他呢”

蒋锐侠向里走了一步,抱拳严肃道:“李司马大人,此中到底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我锐字曲去招揽他们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不管过去恩怨,一笔勾消,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共飨义举。我可不想话还在耳,我就要拿人算账。此等事情,决不是我蒋公义所为。”

李畋低头不语,脚在地上轻轻抻了一下,将被雨打落随风飘进的一片树叶碾碎。片刻他方道:“公义,那我现在好好给你提个醒,进去后大家肯定回问你这个问题,希望你在鹰王面前也能如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蒋锐侠面色沉了下来:“怎么,今天是要审我蒋公义不成”。李畋鼻中哧的一声笑了起来,道:“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也就是问问,你既然收留的大家的仇人,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难道让大家都就这么马虎过去不成”。

这时两个亲兵一捧干衣一端姜汤疾步走了过来。李畋顺手接过热腾腾的姜汤,对蒋锐侠道:“来来来,趁热喝了它。不管你身体就是铁打的,喝了这姜汤总比没有好。俗话说,平日不养,病来难挡啊。”蒋锐侠此刻心中再是不平,也不可能伸手打笑脸人,当即接过姜汤,头一仰脖子一伸,咕嘟咕嘟几口就将大碗姜汤下肚,顺手将空碗递给那亲兵。这时李畋已经将那身干衣捧上,旋即道:“公义,来来,换了你那身湿淋淋的衣服,带到屋里多煞风景,你说是不是阿”蒋锐侠无法,也只得接过;一个亲兵领着他到偏厅更衣。

跟着蒋锐侠一起过来的两个亲兵正是杨神秀和朱隽琅。看着蒋锐侠向侧厅而去,两人正要跟上,真文节已经热情地走了上去,看着二人道:“这不是敬字营的第一猛将仓南朱隽琅嘛;这不是亲手杀了天最猛将郭知琢的杨岱宗嘛。两位真是让真某久仰久仰了。来来来,两位勇士,怎么都要好好的喝上一杯。跟我来,我真宁操最喜欢和这样的豪杰交往了。”说着走了过来,一手一个牵住了杨朱二人的手。杨朱二人对视苦笑,杨神秀正要开口推辞,真文节又说道:“这里是天鹰老营,怎么难道还会有人谋害你们曲长不成走走走”,说着就拉着二人前行。杨朱二人没有办法,也只有随了真文节向着大厅另一侧而去。李畋看着三人远去背影,嘿嘿冷笑了数声,转身向厅内走去。

门口又是那亲兵喊声高声响起:“隽字曲曲长梅文隽、澜字曲曲长符彦澜到”,声音拉的老长,在雨打树叶一片淅沥声中显得颇为滑稽怪异

抖了抖头上的水花,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地一把推开大门,蒋锐侠大踏步走进了宁阳府大厅。抬眼处看到的张鹰端坐堂上,气势霸道,但在眉宇之间却隐有忧色;司马李畋真文节二人则分坐在张鹰两侧,堂下一众曲长则分作两行,一个个正襟端坐在大厅里。李畋向着蒋锐侠一笑,下巴一抬示意蒋锐侠找位置坐下。蒋锐侠正要打量打量,那边臧质谅已经大声招呼道:“蒋头领,这里来”。说着往自己身边一个空着的大椅一拍,啪啪作响。蒋锐侠一看这个位置夹在臧质谅和梅文隽两人之间,显然正是留给自己的。蒋锐侠当即大步走了过去。臧质谅抬头看看他,胡须满面的脸上笑意盈盈,他们在天最城下共同作战,又在那山道中杀败官兵,以臧质谅的直爽性子,早将蒋锐侠看作值得交往的好兄弟了;另一侧的梅文隽见蒋锐侠坐下,也是矜持的微笑着向蒋锐侠点头示意。

待蒋锐侠入座,在上首的张鹰重重咳嗽一声,看着坐下一众曲长都抬头看他,方扬声道:“蒋头领到了之后,大家就都来齐了。好了,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通知大家,希望大家听了之后能群策群力,出谋划策啊。”座下一众曲长都听的惊讶,马上鸦雀无声,大堂之中甚至能听到被掩上的门外传进的沙沙雨声。

真文节在张鹰身边站了起来,脸色显得有点苍白,沉声道:“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我们的探子送来了一个紧急的军情。我们的首阳山寨”,说到这里,真文节的嘴抿了一下,舌头伸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方继续道:“失守了”

顿时大堂之下一片哗然。如臧质谅梅文隽等这些本来就出自首阳山寨的红巾自不待然,大惊失色,而如诸飞燕刘袭亮等这些半道加入的也同样吃惊于这个消息。毕竟大家都知道,首阳山寨是他们这支红巾的根,是他们的家;现在首阳失守,对他们来讲,也就是意味着根基没有了,意味着他们无家可归,意味着他们成了流寇,成了孤儿

突然,一个哭声在大堂中响起,大家看去,只见臧质谅这个大老爷们痛哭流涕,那眼泪沾染了满脸的胡须,将它变成一缕一缕,煞是狼狈,可现在在场的人此刻没有一个有心情来嘲笑与他。蒋锐侠偏过身子,轻轻的抚摸臧质谅的后背,臧质谅再也忍受不住,抱住蒋锐侠大嚎起来;嚎着嚎着,顺手将蒋锐侠的衣襟拖过,狠狠的在脸上擦了一把,顿时让蒋锐侠才换的干衣变成了花花绿绿。

真文节在堂上站着默然不语。他也是来自首阳老营,此刻虽然不是他初次听到这个噩耗,可对他来说同样心中难过,眼中默默流下泪来。闭目等待半晌,待的自己心情平复,真文节才继续对着堂下一众默然沮丧的曲长们继续说道:“根据探子打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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