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首轻轻靠到李见秀肩上,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嗯,和你在一起,真的感觉好多了。”
李见秀微微一笑,手从张思真腰间穿过,将张思真轻轻揽入怀中。张思真“嘤咛”一声,将头埋在李见秀胸前。李见秀嗅着从张思真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由心醉。片刻,张思真突然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李见秀,问道:“嶷贤,方才你的那位常师弟来带你一起走,为什么你执意要留下啊”
李见秀神色一正道:“我和月明二人的确是有兄弟之情,可如今我和他已是人各有志,殊途异路。我若是随他去了,岂不是又与反贼同流思真,你不应该再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李见秀自小熟读圣贤之书,胸怀报国忠君之志,月明入了歧途,我自是需与他割袍断义,又怎能随他去呢我不向官兵检举他,那已是看在往日兄弟情份的面上了。”说到这里,李见秀又突然问道:“思真,你这样随了我,真的不后悔吗”
张思真睁大眼睛看着李见秀,柔声道:“嶷贤,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我的心吗”李见秀脸上现出甜蜜之色,一把抓住张思真的小手,口中道:“思真思真,我李见秀此生必不负你”
张思真脸上羞意大盛,却又充满满足幸福,缓缓将自己的脸颊贴到李见秀胸膛,低声道:“我也是。”顿了顿,张思真又道:“虽然我离开了关心我的大哥,又违背了我父亲的遗愿,可是,只要和你在一起,嶷贤,我真的好开心。”
李见秀心理听得感动,更是将张思真搂得紧紧毫不放松。过了一会,张思真突然抬头关切的看着李见秀道:“嶷贤,你现在好点了吗那个龙王点的穴道还没解开吗”。李见秀无奈的摇摇头,张思真挣开李见秀的怀抱,轻声道:“那我还是护着你好点。我真的不相信这些官兵。”说着伸手把宝剑握在手中,满脸坚决。李见秀见状不由摇摇头,苦笑道:“唉,思真,你啊,还是不信任朝廷阿”。张思真咬住下唇,不在说话,满眼警惕的守候在李见秀身边。
门外走廊上的木板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就是那些客房大门被猛烈踢开的撞击。张思真脸色突然变白,呼吸急促起来。李见秀见状,伸出手去,轻轻将张思真微微冒汗的柔荑握在自己手中。
“哐当”,客房大门如同预想的一样在暴力中猛然打开,几名披甲大汉猛冲了进来。看到这些凶悍的士兵,张思真“霍”的一下站起,雪白的俏脸绷紧,手按在剑柄上就要出鞘。李见秀一把拉住张思真的身形,向那几名大汉沉声道:“在下舒庐李见秀,想见你们的长官。”
那几名士兵似乎听说过李见秀的威名,相互看看,其中一人突然狞笑起来,连笑几声,对李见秀冷哼道:“好,原来你这个家伙就是李见秀。哼哼,踏平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阿;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说着手中单刀一挥,向着端坐在床边的李见秀劈头砍去。
李见秀大惊,张思真却反应迅速,早已握紧的宝剑脱鞘而出,银光闪烁,已架住那士兵单刀;在顺势一递,剑尖在那士兵手腕刺下,单刀脱手,当啷坠地。那兵没料到一个柔弱女子居然剑法如此高超,向后连退几步,愕然怔在当场。他的同伴看到他捂住右腕的指缝里渗出鲜血,不由大吼道:“你们敢袭官抗命”。不由分说,几个人各舞武器,向着张李二人杀到。
屋内狭窄,几人武器相互格碰,互相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张思真此刻却如鱼得水,她的剑法本来就追求小巧灵动,在这狭窄空间中更是适合。转眼间几个士兵手忙脚乱,要么武器跌落,要么脚手轻伤,都被张思真手中长剑逼出屋去。
这时一个军官打扮的胖子走过客房门口。李见秀仓促间看的真切,不由提气叫到:“是秦大人吗小人是舒庐县李家庄的李见秀啊”。秦汉寿闻言停步,转身走进客房,看着李见秀的脸色阴沉无比,冷眼看着李见秀道:“好你个李见秀,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李见秀更加惊讶,不由迭声道:“秦大人,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李见秀可从没做过任何有违国法天理之事,你这是”
秦汉寿的胖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笑容:“李见秀,你为红巾反贼作向导,又遣人作诈书引诱官兵入伏,导致官兵青潭镇大败,你还敢说你无辜”。这时他身后祖飞训也走了进来,听到秦汉寿称呼面前这人为李见秀,不由大怒,双手一挥,喝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这等反贼。”
随着祖飞训这声厉喝,他身后紧跟的十数名亲兵顿时拥了进来。这间房间本来就狭窄,顿时只听桌倒椅塌之声不绝,碗破盏碎之音入耳。张思真手中剑光频闪,借着这个混乱刺伤两人,但立刻就被这些从数千朗州兵中精选的亲兵逼到墙角。李见秀挣扎着从床边起身,却被一兵当胸一脚,踢倒在床上,旋即几名亲兵冲上,将李见秀手臂扭住,夹到秦汉寿祖飞训二人面前。张思真也被卸下手中宝剑,踉跄几步,和李见秀并肩而立。
秦汉寿走到李见秀面前,伸出胖手拍了拍李见秀的脸,口中讽道:“你不是号称白衣傲九州吗怎么被我们手到擒来阿哼,李见秀啊李见秀,你让老子青潭大败还不够,还想混到庐州府来赚城啊”
李见秀挣扎着昂起头大声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青潭镇那一仗我知道,可是你们败给那些反贼和我有什么关系”话音未落,祖飞训钵盂大的拳头已经擂在了李见秀的小腹之上。只听祖飞训粗哑的声音骂道:“和你没有关系若不是你写书让你手下那个叫栾君雅的送来,说你尽起李家庄庄丁,和我们前后夹击,让我们到青潭镇,我们会中埋伏”说到这里,又是连续几拳打在李见秀腹上。
张思真看到从李见秀嘴边渗出的红艳血沫,不由大叫道:“不可能。嶷贤那段时间受了重伤,正在庄里养病,怎么可能写那封信”。祖飞训霍然回头,看着张思真的眼中尽是血丝:“不可能哼,那晚火把下,他就是穿着现在这身白衣,还冲老子嚣张的喊叫,说老子中计了。妈的,不是老子部下英勇,我这两百斤还真要交待在那个小破镇子上了。”说到这里,祖飞训更加按捺不住,回身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在李见秀脸上。
gu903();秦汉寿也在一旁阴侧侧的道:“冤枉他嘿嘿,前两天他的那个大哥,叫李见麟吧还带着那些红巾进攻啼洱寨呢。莫不成整个李家都降了,就他李见秀一个人是忠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