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二位若非好人,我也不会把二位请来船上帮忙了,只不过”霍豹一瞪眼,道:“不过啥”船老大先是回头望望后舱,然后拍拍霍豹肩头,低低的声音似耳语,道:“咱们不是去干别的事,咱们是往贼窝赎人的呀”霍豹一听直瞪眼,道:“赎人谁”船老大低声道:“云梦县大员外沙金山的大公子沙成山被黑风口山贼叫天刘绑上黑风口,你二位想一想,那叫天刘弄到沙家大少爷,他等于手上握了个聚宝盆呀”罗元茂急问:“这话怎么说”船老大道:“这还不明白那叫天刘把沙大少爷沙成山弄到了黑风口之后,他派人奔去云梦县,找上了沙金山,开门见山的要沙家拿出招待费呀”罗元茂道:“什么招待费”船老大道:“那叫天刘把沙大少爷招待在山寨上,每日里又是酒又是肉,外带女人侍候着,嗨,奇怪的是叫天刘不知怎么打听到沙大少爷爱下棋,就找来几个棋手陪着沙大少爷下棋的乐子。”霍豹冷冷道:“叫天刘是有计划的”船老大道:“消息送上沙家,沙家派人前往黑风口,头一回带去白银五千两,不料叫天刘对送银的人叫苦穷,他直说,这五千两银子还不够招待他们大少爷的,要人快回去再多拿,你二位想一想,来人屁也不敢放,立刻又回云梦取银子。”霍豹道:“又取多少呀”船老大道:“又取来一万两,一万两银子是个大数目,那一回是我的船送去的,我这船上原有六个人,听说要去黑风口,另外三人吓破胆,甘心要饭也不去,所以”罗元茂道:“沙大少还未放走呀”船老大点点头,道:“一万两银子送上黑风口之后,沙大少的日子改变了。”霍豹道:“怎么改变”船老大道:“那叫天刘抖着银票骂大街,他呀”船老大尖着声音学叫天刘的样子,道:“操他娘的,山寨上几百兄那天不张口吃几担粮的,几百人侍候沙大少一个人,咱们尽了力也出了劲,便是送点小钱吧,你沙大员外也不应拿这么一点点来哄娃儿呀,这算他娘的什么呀,还不如把大少的一身骨肉拆了,叫兄弟们尝尝荤腥肉味什么的。”霍豹急问:“操,他为什么不开个价,他要多少他才会满意的放人呀”船老大道:“要多少谁知道他要多少”罗元茂道:“可以问呀,问他到底要多少”船老大道:“头一回就问了,叫天刘就是不直说,叫天刘回答的妙,他言道:给多少咱们不好意思开价呀,开的少了,还说咱们这土匪们小儿科呐”霍豹道:“沙家的麻烦大了。”船老大道:“可不是嘛,都一万两银票捏在叫天刘手上以后,他带着沙家出面的人去到一个山洞中,那个山洞中有地洞,嚄,洞中虽然没妖精,洞中毒蛇一大窝,低头抛下火把瞧,花斑毒蛇还丝丝叫呐”他说的很神秘,听的罗元茂与霍豹二人直瞪眼。船老大又为罗元茂斟上一碗茶水,接道:“叫天刘命人在毒蛇洞上方架了木梁,横梁上拴住沙大少,就那么的把沙大少垂到洞下方未落地,不上不下的引得洞中毒蛇直昂首,吓的沙大少爷哇哇叫救命。”他一顿又道:“来人一看这光景,急叫快把少爷拉上来,问叫天刘他要多少钱才放人。”罗元茂道:“一定不会直说。”船老大道:“你猜对了,那叫天刘把沙大少爷提上来,他拍着来人肩头,哈哈笑了。”“那叫天刘真猾头”霍豹加上一句。船老大道:“不但猾头,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不然,几百人会听他的”罗元茂又问:“后来呢”船老大道:“那人问叫天刘实在要多少叫天刘把那人搂在怀中边走边低声笑,好像哥俩的一样,叫天刘还大声笑,叫我怎么开口要,那不成了掳人勒索呀,我不会干的,多少嘛,回去对员外说,好歹他自己琢磨吧,我这里伙同大伙翘首南边看,就等着沙员外从他那富贵手指逢漏掉几粒大米麦,兄弟们的肚皮填个饱,大家都笑了”“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嘛”霍豹在咬牙。船老大道:“这件事情令沙员外头大了,不料这件事被人知道以后,官家没办法,因为地方官管不到那一段,只有行文南阳府,却是没消息,如今来了江湖人,听说”他又指指船舱又道:“这母女二人有本事,她们出面为沙员外担当来了,只道你二位是黑风口派来的探子,所以才对二位起疑心,你二位千万莫放心上呀”罗元茂叹口气,道:“算咱师兄弟倒楣,偏就遇上这码子事。”霍豹道:“敢情她母女二人也太大胆了,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黑风口几百人吧,为人出头要有把握,别把沙家也拖累,没得死子人她们”忽的,舱内传来嘿的一阵冷笑声。大伙一听,便知道那是中年女人在发冷笑了。船老大伸伸舌头摆摆手,立刻走回后船尾去了。罗元茂对霍豹道:“九师弟,咱们是免不了要淌浑水了。”霍豹道:“师父叫咱们下山闯江湖增见识,可好,差一点丢了衡山派的威风,未出师先受制于人了。”罗元茂道:“九师弟呀,你以为咱们到时候出手不出手”霍豹道:“干了”罗元茂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习武之人所学何事,不就是行侠仗义吗”这师兄弟二人一商量,便也把心安了。沿着丹江往上游,距离黑风口还有七里半,那地方有个急流弯,什么样的船到了这地方,船上伙计就得上岸来拉纤。霍豹与罗元茂加上另外两个船家也一样的到了这地方便上岸去拉绳子。就听船上的老大逐敞开嗓门唱起来。船老大唱的是拉船山歌,其实不叫山歌,应该叫水歌,这玩意在长江上游入川的行船人唱的最悲壮。只不过这位船老大的声音也不差,他唱,岸上的拉绳人还得和唱,还真的有板有眼。就听那船老大唱道:“嗨山有山来水有水哟,山山水水到天边”岸上的拉绳人回应:“山山水水到天边哟,嗨呼嗨”船老大再唱:“嗨河上船来河面行哟,山水养我两家人。”岸上回应:“山水养活两家人哟,嗨呼嗨”船老大又唱:“喂,河面行船千里路,兄弟岸边把汗流。”岸上也回应:“兄弟岸边把汗流哟,嗨呼嗨”船老大再唱:“喂拉过这一段艰辛路,前面酒馆去喝酒,大姑娘持壶等在门口哟嗨”岸上人也回应:“嗨,兄弟们拉纤加把劲,别叫姑娘她久等哟,嗨呼嗨,嗨呼嗨,嗨呼嗨”嚄,就这最后的唱词有力量,几个人一口气便把大船拦过这道七里湾,于是于是前面横着一道高山。船老大在船上呼叫:“老二,快把旗子取来,咱们把白旗升上桅杆去。”这是有安排的,果见一个伙计取来一面白旗升上去,那船帆也拉满了。就在这时候,果然有了反应,是的,这高山的山后便是大寨子,几百个山贼既啃山又吃水,他们水旱全吃定了,那叫天刘被人叫成叫天驴便是这意思。在北方有一种驴,好吃懒干活,脾气也大,有时候不高兴,站在地上不动了,主人再是鞭抽打,它也不动,驴脾气犯了谁也没办法,而且叫的声音似哭。叫天刘最讨厌别人把他叫成叫天驴,山寨上的人吐字不清,把他叫成叫天驴,准定挨他的揍。有人不叫他的外号,便直呼他寨主爷现在,有一条小舟划的快,迎着双桅大船过来了。那小舟上有人在大叫:“往河边往河边,他娘的,还不快落帆呀”双桅大船的帆,“唰”的一声下帆,那船很快的往岸边冲流过去,便见划来的小舟也贴上大船。小舟上跃来一个汉子,他的手上拎着刀。船老大迎过去,抱拳笑笑,道:“各位爷们辛苦了。”那人已认识船老大,他点点头,道:“又是你呀,寨主爷这两天脾气不太好,你们要多小心了”“是,是”“我看看,船上都是什么人”他提刀走近罗元茂,耸着鼻子,冷叱道:“你真丑,娘的,也只能干苦力。”再看看霍豹,不由又叱道:“哪里冒出的丑鬼,三分半像人样。”霍豹想发作,罗元茂示意他忍下了。那汉子提刀走到后舱门,他低头只一看,不由得长长的“噫”了一声,笑道:“奶奶的,你船上不是太丑就是太美,美的赛天仙,丑的叫人厌。”船老大笑道:“也是为了沙大少爷的,咱们没有带多的人,免为山寨上添麻烦。”那人手一挥,道:“岸边下锚吧,娘的,还是有银子好,这么多人为他一人忙,下辈子再投胎,老子要问问阎王爷,是投有钱人家还是穷人,若是投有钱人家,老子干,穷人免谈”船老大笑问:“不干你干啥”那人一愣,道:“干啥呀,娘的,我怎么会知道。”船上几个也笑了便在这时候,从后舱走出那母女二人来。那人眼一亮,立刻迎过去,他哈哈笑问:“银子带来了吗”程家大小姐道:“带来了”“多少”“叫你们永远也花不完。”“哟,那是个大数目呀”“是呀,如是换成银块,那得大车拉”那山贼舌头也伸出来了双桅大船距离岸边两丈多处下了锚,小舟把程家母女二人接上岸。程小姐很注意罗元茂与霍豹二人,她冲着二人冷然的一瞥,令霍豹大为不舒服。罗元茂却冲着程小姐点点头,道:“姑娘,我二人也要一齐去”程小姐已上岸,回头道:“你二人在船上等。”罗元茂道:“等万一”原来他担心这母女二人回不来,他与霍豹又服了那劳什子的摧心丸,死了多冤呀霍豹也叫道:“不行,我也要去了”提刀的山贼一瞪眼,叱道:“山寨上欢迎漂亮的,山寨不欢迎丑八怪。”忽见中年女人回身,道:“叫他二人也一齐来,人多好壮胆。”罗元茂与霍豹二人也笑了这二人并肩跃上岸,看的几个山贼齐瞪眼。提刀的走上来,道:“看不出你二人还有两下子吗,一跃就是三丈远。”罗元茂道:“出力气的人总是会两手,是不是”霍豹道:“就是没有用过刀。”他此言一出,几个山贼也笑了“咻”声起处,半山坡上一支响箭射向高空,那响箭的呼啸声十分刺耳,刹时间从山腰处又是一支响箭升上高空,就这样一支接一支的直到大山后面。就在两个山寇在前引路下,程家母女与罗元茂、霍豹四人相继直入山谷中。这时的深山看上去比之衡山又荒凉多了霍豹便有些想法,因为这儿深入五里不见人烟
第二章千毒屋里出美人
前面一片山隘,狭道荒径难分辨,插天老树遮日光,阴森森的树后面,忽见人影晃动,只因前面两个喽兵带路,一路顺利的来到一处草屋外。那间草屋边挂有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招待所”别以为这有些荒唐,天下荒唐的事太多了,山贼设置招待所,那是为了方便有人送银子上山来。为了保持山寨的神秘性,果然有必要设立招待所于山寨下。不但设了招待所,而且在招待所服务的人员还有两位大脚女子。那当然为的是对女性的服务方便,这更表示山贼也知道尊重女性呀如今来了程氏母女二人,立刻由茅屋里跳出两个大脚女人来迎接。为什么是跳出来的,那当然是有原因的。那茅屋前面高台阶,下台阶快了就如同跳,当然也为了欢迎呀“哟,你看看,看看来的两位大婶小姐呀,真漂亮”另一人接道:“湖北云梦出美人呀,老的妙女的俏,个个长的赛天仙,男人哪个不喜欢呀”这二女正说着,立刻又一齐瞪大了眼,一副吃惊不迭的样子,因为她二人看到了不漂亮的了。不漂亮的,那当然是发觉罗元茂与霍豹二人了。吃惊中,一个大脚女人道:“我的天,你看看,你瞧瞧,哪里冒出两个小鬼王,长的这副鬼模样,还以为云梦的男人像潘安,吓坏我大脚柳了呀”另一人也呼叫:“嗨,你二人唱花脸不用打扮呀”罗元茂冷冷道:“别说爷们长的丑,不偷不抢是好人,哪像你们呀,女人也落草为了寇,娘的”霍豹道:“奶奶的,老子今天叫你们知道丑人的功夫有多高。”不料一个大脚女人发了泼,她粗话一堆出了口:“什么功夫呀,操,床上功夫怎么样你是老二粗还是能持久,功夫呀,老娘两腿使个劲,挟断你的命根子,你小子信不信”来的程家母女火大了那中年女人叱道:“你们这是迎嘉宾”两个大脚女人一愣,茅屋内传来哈哈笑,几个喽兵出来了。有个头目在招手,笑道:“进来坐,进来坐”程氏母女二人走进茅屋里,罗元茂与霍豹二人也要跟进去,却被三个喽兵挡在台阶前面。霍豹叱道:“为什么不叫我们进去”喽兵答的妙,道:“草屋不是阴司呀”霍豹不明白的道:“什么意思”喽兵三个齐声笑,那喽兵还解释:“因为草屋只住人,鬼才会去阴司。”霍豹一听把自己与七师兄二人比喻鬼,火大了:“操你娘的,且看谁往阴司走”罗元茂吼道:“九师弟,咱们大树下凉快去,看好戏这才刚上演口内”几个喽兵也不理会他二人了,一齐拥入茅屋里。此刻,只见两个大脚女人招待程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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