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好吗”苗森点头笑道:“你我原是一体,自然要教你的,现在你先把打听的事,对我说说。”林三郎道:“我就为了去打听消息,才被那一家人门前一个佩剑的大汉打了一顿,用脚踢我,还用手狠狠捏我的伤处”说到这里。他鼻头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苗森微微动容,沉声道:“你问出那一家姓什么了吗”林三郎想了想,答道:“虽没有问出他们姓什么,但那人自称他们是岭南双剑。”苗森一听“岭南双剑”四个字,登时浑身一震,眼中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失声讶异道:“啊果然是他们弟兄”但话到此处,却忽然一顿,脸上泛出一抹阴森森的狞笑。随即沉声又问道:“他们近日之内,可曾发生过什么意外大事”林三郎道:“听说他们昨天夜里,闹了贼,差一些失去一件至宝”苗森陡地目射精光,探手一把,竟将林三郎手臂握住,急声追问道:“那东西丢掉了没有丢掉了没有”他这时神情十分激动,手上不知不觉,多用了几分力,痛得林三郎叫了起来。“老伯伯,你快放手”苗森一震,连忙松了手,笑道:“你快告诉我,他们所说的东西,已经被人偷去了没有”林三郎一面活动肩臂,一面摇头道:“没有他们正因闹贼,才疑心我也是小偷,狠狠打了我一顿”苗森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心里一块石头,安然落地,脸上遍布诡笑,口中喃喃自语道:“天意在我,姓方的你虽然来得早,又有什么用”蓦地他神情一动,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一口钢牙,竞咬得格格作响,正色向林三郎说道:“孩子,你要我教你武功,可是诚心真意”林三郎惊喜道“自然是诚心,老伯伯,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拜你做师父。”说着说着。他立即跪倒,向苗森拜了三拜。苗森端然正坐,受了三拜,正容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衣钵传人,我双腿已残,誓必要将你调教得出类拔萃,天下无敌,你愿意吗”林三郎连连点头,道:“师父,我自然愿意”苗森道:“不过,武功一道,难以速成,现在我先教你几种临敌的步法,以你双腿,辅我残缺,我们师徒好好在江湖中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然后,师父带你遍求天下名医,治好你的双手,再传授你手上功夫,那时候,傻小子,你就是当今天下无人能敌的高手了”林三郎听他娓娓而道,不觉眉飞色舞,怡然神驰,霍地跃了起来,道:“师父,我现在就学”然而当他一眼望见苗森那两条又红又肿的小腿时,不禁一股欣喜全都泄尽,颓然道:“师父,你不能站起来,怎能教给我步法”苗森笑道:“由我口授,你演练给我看,不对的地方,教你再改”片刻他忽然满脸肃穆地又道:“孩子我这套身法步法,乃是三十年来困坐山洞中,潜心钻研出来,盼望有一天双腿治愈,一举震惊江湖,现在将口诀授你,你仔细听着。”林三郎虔诚下跪,却听苗森缓缓吟道:那“太极步”法口诀是:闪跃似飞絮,游走如缠丝。进三横一步,踏干必望离。坎异随意念,艮兑务紧密。左飘试离震,左闪踏坤一。前三必后四,换步总在七。少阴少阳位,须向太阴欺。敌退我紧蹑,敌进我侧避。左划右为准,右划左勿移。晃身无先后,落脚有高低。牢记太极步,临敌休迟疑。林三郎默念三遍,已将“太极步”口诀记牢,但其中许多地方,不甚明了,苗森细细为他解释,又叫他当场演练,错误之处,一一指正。林三郎悟性甚高,演练几遍兴味盎然,便不肯辍止,从己时开始,直戍末亥初,时已夜静,半日之内,竟将步法记得烂熟二人用了干粮,略作歇息,苗森道:“现在你太极步已经纯熟,咱们进城去报仇去,可好”林三郎道:“但我只会步法,不会武功,怎么报仇呢”苗森笑道:“你只管驼着我去,对敌之际,放心按步法使用,那报仇出气的事,就交给师父吧”林三郎大喜,两人脱去旧衣,换上新衣,结束一番,准备进城。苗森双掌一按地面,腾身而起,依旧骑在林三郎肩上,顺手折断一段七尺长短的树枝,剔去树叶,当作兵器,一挺腰,道:“走吧,临敌之际,休要惊怕,听我吩咐行事。”林三郎迈开大步,驼着苗森如飞进城。不多久。他们便来到“岭南双剑”大门外。这时候。朱红大门已闭上,门前冷清清地,没有一丝声息。苗森一双精目灼灼扫视四周一遍,手中树枝猛地一撑地面,挟着林三郎,轻巧地越墙而过,落在庭院中。林三郎虽然穷困,但像这样夜半偷进人家内宅,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禁心里“怦怦”乱跳,轻声道:“师父,怎么不见人”苗森低叱一声,“噤声”挺动腰肢,催他向里走奔了几步,来到一栋房前,苗森突然又将树枝一点,竟带着林三郎,嗖地跃登房顶。林三郎何曾登房越脊过,脚下踏着瓦片,不由心惊肉跳,低声又道:“师父,这里不能走,要掉下去”苗森不耐地叱道:“不要出声,放大胆向前走吧”可怜林三郎毫不会武,才一举步,“卡嚓”一声响,脚下屋瓦,碎了好几片。他越发心慌,蹑足竟不敢移步,哭丧着脸道:“不行,师父,咱们出去吧”苗森低骂一声“蠢才”,举起树枝,正要再次腾身。蓦地陡听风声飒然,人影闪晃,两名提剑大权,已循声扑了过来,沉声叱道:“什么人站住”林三郎一阵心慌,一个不留神,又踏碎了几片屋瓦那两名大汉提剑掠到,昏夜中还以为是个大个子贼人,及至近前,才看出竟是两个人重叠骑着,不禁吓了一跳,叱道:“好大胆的东西,装神弄鬼,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吗”苗森扫目一瞥,见那两人不过才三十来岁,身法轻功,均极平常,不屑地笑道:“这儿可就是岭南双剑欧阳兄弟的住处”那两人一惊,道:“你既然知道岭南双剑的大名,还敢到此地撒野”苗森阴恻恻一阵冷笑,说道:“错非是他们的家,我老人家还不肯来哩识相的给我闪开”话声一落,手中树枝一记横扫,挥了过去。其中一个冷叱一声,长剑疾闪,便来削他的树枝。那知苗森力透枝端,振腕轻轻的一抖,“当”地一声响,竞用手中树枝与他的长剑一招硬接。那人但觉虎口一阵奇痛,闷哼了一声,长剑脱手飞出,直翻到十丈以外,低头看时,右手虎口已被震裂,正汩汩出血。他心头大骇,忙不迭晃身暴退。苗森嘿嘿笑道:“你既识了老夫面目,今天却留你不得”左腕一翻,“呼”地卷出一股劲风,向那人当胸掠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名大汉已被苗森一掌震碎内腑,翻身跌落房下。林三郎一见杀了人,两条腿不觉发软,失声惊叫道:“不得了,出了人命了”另一名大眼看着同伴一招不到,已伤在这老人手中,大喝一声,挥动长剑,也扑了上来。苗森冷笑道:“粒米之珠,也放光彩,老夫一并成全了你”他突地一摆腰,林三郎向侧一滑,那人长剑递了个空,被苗森反手一掌,拍中了胸口:那大汉“哇”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腿一软,“哗啦”一阵响,连人带剑,一齐滚落屋下。苗森举手之间,连死了两人,似乎意犹未尽,挺挺腰,道:“徒弟,向里走”林三郎浑身发抖,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出手就杀人”苗森笑道:“你不是被他欺侮吗,杀他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林三郎道:“我只想也打那人一顿,出了气便算了,何必杀了许多不相干的人”苗森突然脸色一沉,叱道:“不能杀人盈野,怎能扬名天下,不许多说,照我的话去做”说着说着。手中树枝一点瓦面,挟着林三郎凌空拔起,掠到另一栋房上。眨眼间。他们已抵达那栋高楼楼下。苗森忽然喝令林三郎停步,侧耳听了片刻,神色陡地一变,沉声道:“快到那边暗影处躲一躲。”林三郎背着他匆匆奔到楼侧暗影中,不片刻,一阵衣袂飘风声中,似飞一般驰来两个高大人影。那两个高大夜行人,显然是从后院越墙进来,到了楼前,一齐停步林三郎偷眼望去,但见那两人一般身材,年纪都在五旬以上,劲装疾服,肩后斜插长剑前面的一个剑柄飘着白色剑穗,后面一人却飘扬蓝色穗丝。他们略一眺望,那飘蓝穗的一个说道:“大哥,你看他们今夜还会再来么”前面一个沉吟片刻,道:“他们昨夜未能得手,今夜必定会再来,咱们小心些为妙”飘蓝穗的剑眉一皱,冷哼道:“我只恨昨夜发觉的太迟,竟让那狗贼脱身逃去,连他面目也未看清。”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我看那人身形有些不像姓罗的。”飘白穗的冷冷一笑,道:“管他是谁反正我们已跟他们闹翻,衡山门下,谁不起意窥夺那两件东西老二,你去前面巡查一趟,我守在这里,敬候他们光临吧”那一个应了一声,腾身而起,一阵风声,快拟电掣般向前院而去林三郎听得心头狂跳,暗想:这样看来,今夜只怕不易脱身,少不得要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他侧仰起头来,看看苗森,却见他面露诡笑,向自己扮了个“噤声”的手式。负剑老人游目向四周打量眼。忽然他一长身,向二人藏身的暗影处扑来林三郎以为他已经发现自己,骇然大惊,正要拔步,却被苗森迅捷地一按肩头,示意止住果然,那人身形才起,突听前院一声惊呼:“大哥快来”那人闻声似乎一惊,半空中一扭身腰,沉气落地,脚尖才站着地面,竟然“嗖”地一声冲天又起,飞一般窜向前院。林三郎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问道:“这就是岭南双剑吗”苗森轻轻“唔”了一声道:“他们本是孪生兄弟,大的名叫欧阳怀古,老二叫欧阳怀今,一身剑术,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了”林三郎有些害怕,怯生生道:“师父,咱们趁这时候快走吧,别让他们发觉人是我们杀的,脱不了身。”苗森冷冷笑道:“如今要走也来不及了,今夜定有好戏可看,不过此地不很安全,咱们换一处地方,干脆”哪知他话未完,突然住口,未再往下说话声才住。只见一条黑影,兔起鹘落,疾掠而到。这人身着一件簇新锦衣,形容瘦削,手里拿着一柄铁骨折扇,两眼灼灼发着阴沉沉的光芒,却用一片黑布,将双眼以下蒙住。苗森一见,身上似乎微微一动,低声喃喃说道:“好小子,你也来了”锦衣人立身在一株花树树梢,扭头四望一眼,突然一长身形,“嗖”地一声,凌空而起,人在空中轻轻折腰换式,快捷无比的穿进一扇楼窗中。不到片刻。楼上突然暴起一阵呼喝之声紧接着两声凄厉绝伦的惨叫,划破夜空。林三郎听得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蓦地楼窗开处,那锦衣人倒拿折扇,掠身而下。
第五章各怀鬼胎为玉龟
恰在那个时候。陡听一声震天价大喝,“岭南双剑”疾若旋风,卷到楼下“呛呛”连响,两柄长剑一齐出鞘,拦路叱道:“姓赵的,好狠毒的手段,你还蒙着那劳什子作什么同门多年,难道咱们还认不出你吗”锦衣人“刷”地张开铁骨折扇,冷冷说道:“认得又待怎地难不成姓赵的还是畏事之徒”欧阳怀古愤然道:“你夤夜潜入此地,杀我门人,还敢这么跋扈”锦衣人冷冷笑道:“不瞒二位贤昆仲说,在下此来,是要向二位追回本门绿玉龟壳,你们既已公然反目,从此逐出衡山门外,那东西自应追回。”欧阳怀今大喝道:“大哥,不必跟他多说,同门之谊早绝,干脆干了他,以警那些贪心不泯之徒。”锦衣人不屑地冷笑道:“你自信能办得到吗”欧阳怀今长剑疾闪,抢先出手,叱道:“你就试试看”那锦衣人公然不惧,折扇一翻,“当”地一声脆响,封开长剑,两人一震之下,各退了一步。欧阳怀今怒吼一声,揉身又上,寒光绕空一转,登时化作漫天剑雨,向锦衣人涌罩过来两人互换了十余招,堪堪扯个平手。欧阳怀古剑眉一皱,道:“老二,怎不用画龙点睛手法”欧阳怀今厉喝一声,长剑一颤,掠空向锦衣人脱手飞去。锦衣人微觉一愣,急忙闪身右跃,铁骨扇向左一划,想砸落他的长剑哪知欧阳怀今长剑出手,人也紧跟着欺身而上,见他横扇砸剑,心中暗喜,陡地急跨一步,挥掌一拍那空中的剑柄,喝一声:“着”那柄长剑忽然悬空一个急转,剑尖掠过,“兹”地一声,早将锦衣人胁间划破了三寸长一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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