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充愣小聪明有余,胆子也大,还不是一般的大。敢孤身一人坐他的车走夜路,敢在他这个年轻男人的宿舍借宿。太缺心眼荒郊野外,深夜大雨天孤男寡女她就不怕他起歹意还是对他十足信任
挑明了跟她说处对象,她又在装傻充愣还言辞挑逗让他追求,胆子太大了
不能再留她一个人在外面,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他还没开始行动,谁知道她表白信却来了,写的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身高一米六五肤白貌美三围标准,听话乖巧善解人意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后面的内容却让他心疼不已,姑姑嘲讽她吃白食,舅妈骂她是爹妈不要的拖油瓶,还有表弟表姐什么人都欺负她
哪来的这堆亲戚都是养父那边的收养了扔到亲戚家寄养虽说日子不好过,这么一小丫头能吃得了多少给口饭就能养活,何必要刻薄她呢
徐友亮仔细折好薄薄的两张信纸放回原处夹好,又点了一根烟,吞吐间盯着烟雾愣神,想起自己在部队寄住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曾叔还在炮兵团,曾婶带着几个孩子过来随军,宿舍住不下,曾叔就带着他们搬到一栋二层小楼,一家人吃住一起。
十来岁的他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也不管人家才是曾叔的亲儿子亲侄子,惹他不高兴了举拳头就打。几个半大小子整天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曾婶没少告状。
曾叔不但没指责,还给他讲战略战术,教给他怎么把人打哭了再安抚住。要么不打,要打就往狠里打,关键是要让对方挨了打还心服口服。
屡试不爽,刘局家的几个小子都被他教训的服服帖帖,当时还在部队当通讯兵的萧队长也没少被他捉弄,现在怎么就搞不定个女人呢
徐友亮烦躁,合上日记本,放抽屉锁好,洗漱过熄灯睡觉。
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是叶青细致嫩白的样子,那晚所有细节都记忆犹新,梦里又一次陷入旖旎场景
一夜筋疲力尽,天光大亮,徐友亮起床后懊恼盯着被单,气急败坏的撕扯下来,团了团扔到衣盆里。
洗漱过去食堂吃早饭,周末无所事事,徐友亮叹口气,端着衣盆去水房。
县委大院的家属区比原先公安局的宿舍楼人多,地方也大,周末水房里挤满了人。
长水泥池子,两排十几个水笼头,尽是家庭妇女和年轻女同志在洗涮。
徐友亮随手把衣盆扔到池子里排队,自己走到窗户前靠着墙吸烟。
早春天气,外面树上的枯枝茬刚刚长出新芽,日头正好,仍是干冷,新南市估计要暖和些
不知过了多久,叽叽喳喳的声音总算消停。
徐友亮抬头一看,水房里就剩三五个女同志在洗衣服,水笼头都空了出来,只有自己那盆孤零零在一边放着。徐友亮掐了烟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徐徐同志,我帮你洗吧”
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徐友亮皱眉,低头看跟他说话的人。
两根麻花辫,灰蓝色的旧罩衫打着补丁,脑袋垂到胸前也不抬头看他,两只手使劲搅着衣角,耳朵通红。
徐友亮轻笑:“那多不好意思”
姑娘抬起头,脸颊通红:“没没关系,这不是男人干的活儿,还是我洗吧”
徐友亮歪头盯着她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姑娘脸又红了下:“我我在食堂上班。”
“叫什么名字”
“何淑敏”
徐友亮笑笑:“何淑敏同志,谢谢你好意,不过要是让你对象知道你帮我洗被单不合适吧”
何淑敏急道:“我没对象”说完又害羞低下头。
“哦那就有劳了,给你洗衣粉,搓干净点,多漂洗几遍,水盆里一点泡沫都不许带,记住没”徐友亮说。
何淑敏忙点头:“都记住了,搓干净,多漂洗几遍,水盆里一点泡沫都不带。”
徐友亮笑笑:“真聪明。”
何淑敏脸又红了。
徐友亮扔下衣盆回了宿舍,插好门拉上窗帘继续看日记。
收到叶青表白信那天是周五下午,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控制不住的狂喜和激动,请了假就跑去省城车站。
那天是小周末,周六还要上班。
早晨七点到站,一路跟着她去了国营早点铺,见她掏出自带的馒头只要了一碗三分钱的咸豆花,一边吃还一边眼馋地盯着别人碗里的馄饨。
看得他好笑,这只馋猫,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工资一个人花居然熬不到月底真的只剩八毛钱啦真不让人省心
然后又看她跟没事人似得跑去上班,下车间动员宣传,跟工人理直气壮叫板,听得他直头疼,她可真会得罪人,缺心眼啊
中午换好衣服现身,她眼里的惊喜又是毫不遮掩,扯住他胳膊就去了食堂,大大方方把自己介绍给一桌人,那三个未婚男人也在内。
看她有样学样和自己共用碗筷,同桌人惊诧的目光让他觉得好笑,这个笨蛋还挺容易教的,慢慢来
再一次正式踏入闺房,里面的情景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居然独自跑到黑市买了一堆违禁的破木头,还找到鲁能做了一屋不合时宜的家具,胆子太大了不过看她忙里忙外殷勤的样子,这些事暂且都可以押后不提,他顾不上多想其它。
转天早晨,又是终生难忘的场景,贴身的乳白小衫紧箍着凹凸玲珑,起起伏伏的柔软曲线竟然令他难以自持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转瞬即逝,返回时火车到站那一刻,他就开始盼着下一个周末。
徐友亮细细回想刚交往时候叶青的举动,她故意把衣服泡在盆里让他洗,偷懒不擦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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