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也不顾赵子原有何反应,即行转身离去。
赵子原目送黄衣老僧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良久始道:
“这位大师是何许人揣摩情形他显然对我有点误会。”
顾迁武道:
“一梦是先父生前老友之一,前两日我决定离开太昭堡,却被甄堡主属下银衣队穷追不舍,只好暂时到一梦住持的广灵寺来避一避风头,适巧昨日在逃亡途中与赵兄碰头,遂约你到此地会面。”
赵子原道:
“难怪当时赵兄行色那样匆遽,但赵兄既为太昭堡银衣队总领,何以又决定离开那里”
顾迁武欲言又止道:
“此事说来话长,容俟日后再与赵兄细说。”
赵子原忖道:“也许赵兄和我相同,亦有难言之隐,我又何必强人之所难呢。”遂一笑置之,将话题扯到旁的地方去。
顾迁武无意一瞥赵子原脸容,发现他肌肤隐隐泛出紫黑之色,并有红色斑点交穿其间,骇讶之余失声道:
“赵兄,你你也中了马兰之毒”
赵子原经他一言提醒,苦笑道:
“小弟在堡里被迫服下毒丸,往后只有永远受制于人了。”
当下将近几日来之经历原原本本道出,想起自己一生一世将为人奴仆,任人驱遣宰割,不觉意态消沉。
顾迁武听罢始未,晶瞳里忽然露出异采,道:
“放心,赵兄之毒并非无救,让你我也与那姓甄的和残肢人斗一斗”
赵子原正自瞠目,顾迁武已伸手从袋中取出两颗状似莲子的黑色药丸,在昏黄色烛光下闪闪生光,说道:
“那日中年文士所赠的马兰毒解药,我身边还剩有两颗,想不到会派上用场,赵兄请将嘴张开。”
赵子原虽然万般不敢相信,只是听他说得肯定,私心觉得未始没有一线生机,乃依言张口,顾迁武屈指一弹,两粒黑九直射出去,赵子原下意识用口一拉,骤觉唇间一阵清香。
顾迁武急道:
“咽下,快些咽下”
赵子原服了药丸,果然觉得中气流畅,片刻后复觉全身懊爇难当,大汗淋漓而出。
顾迁武道:
“兄弟你出汗了”
赵子原挥汗如雨,道:
“非但出了一身大汗,抑且灼爇得难以忍受,那解药当真有效么”
顾迁武正容道:
“等到汗水出尽,便是毒解之时,赵兄你无妨回到镇上客栈去,装作毒素未解,随残肢人到水泊绿屋探察”
话至中途,陡闻一声凄厉的惨呼传人耳膜,忙住口不语。
惨呼过后,接着又传来一阵“嘘”“嘘”怪响,像是兽类更有些像人类在极端痛苦中挣扎,声音凄厉已极,令人间听之下,汗毛倒竖,凛然生寒
赵子原低呼道:
“声音从隔邻房间传出,咱们过去瞧瞧。”
顾迁武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蹑足步出,那“嘘”“嘘”怪响仍然不绝于耳,不时有凄厉的惨呼夹杂其间,带着几分神秘,几分恐怖,顾、赵二人神经不知不觉已是紧张起来
赵子原率先晃身步到邻房之前,哈腰自门隙窥望进去,触目见到室中摆着四口黑色大木箱他无端觉得一股透骨凉心的寒意自背脊升起,迅速袭击全身,仿佛那木箱上黑乌乌的颜色透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气氛。
赵子原下意识将视线从四口黑色大木箱收回,暗忖:
“奇怪,我心头始终惴惴不安,难道那黑木箱中藏有什么神秘惊人的物事么”
顾迁武压低嗓子道:
“那四口黑木箱是怎么回事”
正文第十六章鬼斧魅影
赵子原摇头道:
“小弟也不知所然,顾兄莫非也感到那黑木箱里透着蹊跷么”
顾迁武低道:
“我仅仅有这个直觉,那黑木箱很可能”
话未说完,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吹得屋前盘虬欲舞的古树枝桠呼呼作响,不觉住口不语。
两人仰首望了望天色,只见低空浓云密布,月星皆隐,黑沉沉的苍穹压得他俩心头有一种气闷的感觉。
赵子原低声道:
“天气似将有变化了。”
他伸手往屋檐外一抬,但觉手心一凉,豆大的雨珠已开始滴落下来。
有幸这一排庙屋有瓦檐斜飞伸遮出来,两人立身檐下,方使不致被雨水淋湿。
霹雳一声巨响,一道电光急划而过,夜空倏明倏暗。
豪雨倾盆而降,呼啸的狂风与渐浙的雨声错扰其间,借大的一座寺庙很快地就被凄迷的风雨吞噬了。
顾迁武道:
“这场暴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咱们不如干脆敲门,公然进房去瞧个究竟”
赵子原道:
“如此不妥,对方借宿于此,若不让咱们进房,你我可没有理由硬行闯入”
这寺庙因为年代久远故而破旧失修,屋檐到处均有雨水滴下,滴落在两人头上,只觉其凉透骨。顾迁武头发被滴漏的雨水浇得湿淋淋的好不难过,忍不住道:
“赵兄,咱们还是敲门试试”
语至中途,陡闻一道凄厉的惨呼自房中亮出,纵然在风雨交作之下,依旧清晰地传人顾、赵两人的耳际
紧接着“嘘”“嘘”怪响又起,声音凄厉异常,二人那本已张满的神经几乎就要暴裂开来,哈腰自门隙望去,只见在四口黑木箱左侧有一张桧木方桌,上面放置着一盏油灯,昏黄色的灯光将房内的景象朦朦胧胧地勾绘出来,两人电目一瞥,未及瞧清屋中的物事,忽然一阵轻风把灯火吹熄了。
那“嘘”“嘘”声音时断时续,两人倾耳听了片刻,心神逐渐恍惚,竟是有点魂不守舍起来。当下连忙调气运息,半晌才恢复平静,但那怪响依然如故,不时夹杂着动人心魄的惨呼。顾迁武忐忑地道:“兄弟你可曾瞧出一些端倪”赵子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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