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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做丹尼尔”

“谢谢你这么称呼我。我将不再是丹莫茨尔,而只是丹尼尔。至于你该怎么做何不放手实现久瑞南对平等与社会公义的构想他提出这些构想或许不是出于真心,或许只是想借以笼络人心,但这些构想本身并不坏。让芮奇在这方面助你一臂之力他不顾久瑞南对他的吸引,坚决对你效忠,现在他一定很无奈,认为自己是半个叛徒。对他证明他没做错。此外,你还可以加倍努力研究心理史学,因为皇上会支持你,全心全意支持你。”

“你自己准备做什么呢,丹尼尔”

“银河浩瀚,仍有许多事需要我照顾。别忘了第零法则,我必须在我能明确决定的范围内,为整个人类的福祉努力。还有,哈里”

“怎么样,丹尼尔”

“你还有铎丝。”

谢顿点了点头:“是的,我还有铎丝。”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丹尼尔结实的手掌。“再见,丹尼尔。”

“再见,哈里。”丹尼尔答道。

说完,这位机器人便转身离去。他昂首阔步,腰杆笔直,沿着皇宫走廊渐行渐远,厚重的首相长袍拖出沙沙的声响。丹尼尔离去后,谢顿呆立原处,默想了几分钟。然后,他突然朝首相寓所的方向走去,他还有件事要告诉丹尼尔一件最重要的事。

开门之前,谢顿在光线柔和的走廊中迟疑了一下。但房间里已空无一人,只有那件黑袍披在一把椅子上。

“别了,我的朋友。”首相房间里,回荡着谢顿对机器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伊图丹莫茨尔走了,机丹尼尔奥利瓦消失了。

第二部克里昂一世

克里昂一世:虽然后人一再称颂,在克里昂一世的统治下,第一银河帝国勉强维持最后的统一与繁荣,但其实在他在位的四分之一世纪中,帝国国势仍持续不断衰落。这并非完全是他的责任,因为导致帝国衰微的政经因素盘根错节,不是当时任何人所能解决的。他很幸运地选择了两位良相,伊图丹莫茨尔及其后的哈里谢顿。对于谢顿所发展的心理史学,这位皇帝从未失去信心。克里昂与谢顿两人,曾是九九派最后一次阴谋的目标,但结局出人意料

银河百科全书

曼德尔葛鲁柏是个无忧无虑的人,至少在哈里谢顿眼中是如此。这时,谢顿暂停了晨间运动,驻足望着他。

葛鲁柏的年纪大约坐四望五,比谢顿年轻几岁。由于长期在御苑工作,皮肤显得有点粗糙,但他总又笑口常开,脸上永远刮得干干净净。他的沙色头发所剩无几,露出头顶一块粉红色头皮。这时他一面轻吹口哨,一面检查灌木丛的树叶,看看是否有昆虫出没的迹象。

他当然不是园丁长。御苑的园丁长是位高级官员,在巨大的皇宫建筑群中拥有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手下有一大群男女园丁。他亲自检视御苑的机会,每年大概不会超过两次。

葛鲁柏只不过是园丁长手下的一员。谢顿知道,他的头衔是一品园丁,那是他三十年的忠实服务所赢得的荣衔。

谢顿在碎石小径上停下脚步,与他打招呼:“又是美好的一天,葛鲁柏。”

葛鲁柏抬起头来,双眼透着闪烁的目光。“是啊,首相,天气真好。我真为那些关在房子里的人难过。”

“你的意思是,例如我。”

“至于您嘛,首相,还不至于让人太惋惜。但如果您准备在这种好天气下,钻进那些房子里,我们这些幸运的少数,还真会有点为您难过呢。”

“谢谢你的同情,葛鲁柏。但你也如道,四百亿川陀人都生活在穹顶下,难道你替他们每个人难过吗”

“没错,首相。还好我没川陀血统,所以才能当园丁。这个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在露天中工作,而我就在这儿,我是少数的幸运儿之一。”

“天气并非总是这么理想。”

“那倒是真的,我在这外头也碰过倾盆大雨和飕飕鸣叫的强风。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你穿得恰当,看”葛鲁柏将双臂伸展得与他的笑容一样开,仿佛要拥抱这片广大的御苑。“我有许多朋友。树木、草地,和所有的动物都是我的好伙伴,看到排成几何图形的植物也让我开心,就算在冬天也一样。您看过御苑的几何形状吗,首相”

“近在眼前,不是吗”

“我是指一览无遗的鸟瞰图,可以让您真正欣赏整体的美感实在是无与伦比。那是一百多年前,泰柏沙万德设计的,这些年来只改变了一点点。泰柏是位伟大的园艺家,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他也是来自我的行星。”

“安纳克瑞昂,对不对”

“没错,一个靠近银河边缘的遥远世界,那里还有大片荒野,日子过得可逍遥了。我来这儿的时候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现任园丁长才刚接受老皇帝的任命。但现在他们已在讨论重新设计御苑了。”葛鲁柏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那将是个错误。御苑现在的样子再好不过,比例恰当、构图均衡,对视觉和精神都是一大享受。不过,历史上的确有重新设计御苑的先例。皇帝们总是喜新厌旧,好像新的就是好的。当今的皇上愿他长命百岁一直在和园丁长计划要重新设计。至少,园丁间是这么流传的。”他很快补充了最后一句,仿佛为自己散布宫内流言感到难为情。

“也许这事不会说改就改。”

“希望不会,首相。如果您有机会从累得半死的工作中抽点时间,拜托,请您一定要研究一下御苑的设计。它有一种罕见的美感,如果我有办法,谁也别想移走这几百平方公里内的任何一片树叶、一朵花或一只兔子。”

谢顿微微一笑。“你很敬业,葛鲁柏。哪天你当上园丁长,我不会惊讶的。”

“老天保佑我不会。园丁长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见不到自然景观,还会将他从大自然学到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他住在那里”葛鲁柏轻蔑地指指远方,“我看他已经分不清灌木和小溪的差别,除非哪个下属带他出来,把他的手放在树上或浸入溪中。”一时之间,葛鲁柏仿佛想吐出心中的轻蔑,却找不到一处忍心吐痰的地方。

谢顿轻轻笑了几声。“葛鲁柏,跟你聊天真好。我每天被重担压得几乎透不过气,花几分钟听听你的人生哲学真是愉快。”

“啊,首相,我不是什么哲学家,我没受过什么教育。”

“不一定要受过教育才能成为哲学家,哲学家只需要灵敏的心灵,和对生命的体验。保重,葛鲁柏,我很可能会让你晋升。”

gu903();“您只要让我保持原状,首相,我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