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他们只爱那个小宝宝,没有人关心我。”
“我爱你啊,婉达。”
“好吧,那么你是唯一爱我的人,雨果叔叔。”虽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爬上阿马瑞尔的膝头,婉达还是将头倚在他肩上,默默哭了起来。
阿马瑞尔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抱着这个女孩哄道:乖,别哭,别哭。”怜惜之余,想到自己这一生竟然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事,阿马瑞尔双颊不觉也垂下泪滴。
然后,他突然振起精神。“婉达,想不想看一样美丽的东西”
“什么东西”婉达抽噎着问。
在整个生命与宇宙中,会让阿马瑞尔觉得美丽的只有一样东西。他说:“你听说过元光体吗”
“没有,那是什么”
“是你祖父和我工作上使用的东西。看到没就在这里。”
他指了指书桌上那个黑色立方体,婉达悲伤地望了一眼。“一点都不美丽。”她眼里满是泪水。
“现在是不怎么美丽,”阿马瑞尔表示同意。“但注意看,我要打开喽。”
他开启元光体,室内随即变暗,无数光点与彩色闪光出现眼前:“看到了吗现在我们把它放大,把这些光点都变成数学符号。”
光点果然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一大团东西冲向他们,半空中,出现了婉达前所未见的各种符号、字母、数字、箭头与图案。
“美丽吗”阿马瑞尔问。
“嗯”婉达仔细盯着那些代表可能未来的方程式当然,她并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那个部分,我想它错了。”她指向左方一个色彩缤纷的方程式。
“错了为什么错了”阿马瑞尔皱着眉头问。
“因为它不美丽,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做。”
阿马瑞尔清了清喉咙。“好吧,我会试着把它改好。”他凑近那条方程式,以他特有的严肃方式瞪着它。
婉达说:“谢谢你,雨果叔叔。谢谢你让我看这些美丽的光线。也许有一天,我会了解它们的意义。”
“没什么,”阿马瑞尔说,“希望你感觉好过些了。”
“好多了,谢谢。”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便离开了那间研究室。
阿马瑞尔站在那里,觉得有一点伤心。他不喜欢有人批评元光体的产物,甚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二岁小女孩也不例外。
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心理史学的革命已经开始。
当天下午,阿马瑞尔来到谢顿位于川陀大学的研究室。这件事本身就非比寻常,因为阿马瑞尔几乎从不离开自己的研究室,甚至不会去找同层楼的同事讲几句话。
“哈里,”阿马瑞尔皱着眉头,看来十分困惑,“发生了一件怪事,真的很奇怪。”
谢顿望着阿马瑞尔,心中一阵揪痛。阿马瑞尔只有五十三岁,但看来却老得多,弯腰驼背,衰弱得几乎毫无血色。他们曾押他去做身体检査,医生一致建议他暂停工作有些则说永远好好休息。医生们说,唯有这样才有可能改善他的身体状况,否则而谢顿却摇摇头,答道:“把他从工作岗位上拉开,他反倒死得更快、更痛苦。我们毫无选择。”
然后谢顿发觉自己陷入沉思,没听到阿马瑞尔说了些什么。“抱歉,雨果,”他说,“我有点心不在焉。请再说一遍。”
阿马瑞尔说:“我是说,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什么怪事,雨果”
“是婉达。今天她来看我,显得非常伤心,非常不快乐。”
“为什么”
“显然是因为那个小宝宝。”
“喔,是啊。”谢顿声音中透出几分歉疚。
“她靠在我肩头哭了起来其实我也掉了眼泪。然后我想到,可以用元光体逗她开心”说到这里阿马瑞尔迟疑了一下,仿佛在考虑该用什么字眼。
“说下去,雨果。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她盯着那些光线瞧,而我放大了其中一部分,就是42r254节。你熟悉那部分吗”
谢顿微微一笑。“不熟悉,雨果。我不像你,把每条方程式都牢记在心。”
“哈里,你应该把方程式记熟的,”阿马瑞尔以严厉的口吻说,“否则你怎能指望做好工作算了。我要说的是,婉达指着一块地方,说它不好,不美丽”
“有何不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好恶。”
“没错,当然。但我推敲了一番,又花了些时间仔细检査,结果,哈里,那里真有些不对劲。程序设计不确切,而出问题的正是婉达指的那个区域。”
谢顿有点僵硬地坐直身子,皱起眉头。“让我把事情弄清楚,雨果。婉达随便指向某处,说那里不好,结果她说对了”
“是的。但她不是随便乱指的,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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