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
“不可能。”
“但事实如此,我亲眼目睹的。”
“我没有说那不是事实,我只是说那是个天大的巧合。”
“是吗以你对心理史学的认识,你认为自己能瞥一眼新的方程组,就告诉我哪一部分不好吗”
谢顿说:既然这样,雨果,你又怎会特别扩展那一部分的方程式呢是什么促使你选择放大那一块的”
阿马瑞尔耸了耸肩。“你倒可以说那是巧合,我只是随手转了转控制钮。”
“那不可能是巧合。”谢顿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他问了一句话。这句话推动了由婉达引发的心理史学革命。他说:“雨果,你原先对那些方程式有没有任何疑虑你有没有想到它们可能不对劲”
阿马瑞尔把弄着他那套单件服的腰带,似乎有些尴尬。“没错,我先前是觉得有点问题”
“你觉得有”
“我知道我有。我还记得当初把它建起来的时候那是新的一节,你该知道我似乎按错某些程序钮。当时它看来没问题,但我隐约有点不放心。我知道它不对劲,但我有别的事要做,所以就先把它搁到一边去了。可是今天婉达指的刚好就是这个我放心不下的地方,我才下定决心重新检查一遍。不然的话,我可能只会把她的话当成小孩的胡言乱语,根本不会追究。”
“而你偏偏打开那一部分方程式给婉达看这好像是它在你的潜意识中作祟。”
阿马瑞尔耸了耸肩。“谁知道”
“而在看元光体之前,你们两人非常靠近,抱在一起,两人都哭了”
阿马瑞尔又耸了耸肩,显得更尴尬。
谢顿说:“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雨果。婉达透视了你的心灵。”
阿马瑞尔跳起来,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不可能”
谢顿缓缓说道:“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就拥有那种不寻常的精神力量。”他悲痛地想到伊图丹莫茨尔或该说丹尼尔,一个只有谢顿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他可算是某种超人类。但他透视心灵、感知他人思想、说服他人采取行动的能力,的确是一种精神力量。我想,婉达说不定也具有这种能力。”
“我无法相信这种事。”阿马瑞尔倔强地说。
“我相信,”谢顿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隐约感到心理史学研究的革命已然迫近,但只是隐约有种感觉。
“爸,”芮奇关切地问道,“你看来很疲倦。”
“疲倦我想是吧。”谢顿道,“你呢你怎么样”
芮奇今年四十四岁,头发开始有些斑白,但他的八字胡仍然乌黑浓密,看起来达尔味十足。谢顿怀疑他是否用过染剂,但这种问题是不能问的。
“演讲告一段落了吗”谢顿问。
“暂时告一段落,但歇不了多久。我很高兴回到家里,看看宝宝、玛妮拉、婉达,还有你,爸。”
“谢谢你,芮奇,但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别再接演讲了,我这里需要你。”
芮奇皱起眉头。“做什么”过去,在两次不同的情况下,谢顿曾派他去执行两件棘手的任务,但那是在九九派作乱的时代。而据他所知,如今一切平静,更何况执政团已被推翻,一位弱势皇帝已经复辟。
“是婉达的事。”谢顿说。
“婉达婉达有什么问题”
“她没什么问题,但我们得为她验出完整的基因组,你和玛妮拉也要,小宝宝迟早也得做。”
“贝莉丝也要怎么回事”
谢顿犹豫了一下。“芮奇,你也知道,你母亲和我总认为你有讨人喜欢的特质,能轻易博取他人的好感和信任。”
“我知道你这么想。每当你要派给我什么困难的任务,你就会这么说。但说实话,我从不这么觉得。”
“不,你征服了我和和铎丝。”即使铎丝遭到摧毁已是四年前的事,要他说出这个名字仍有极大困难,“你征服了卫荷的芮喜尔,征服了九九久瑞南,还有玛妮拉。这些你怎么解释”
“智能和魅力。”芮奇咧嘴一笑。
“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接触过他们我们的心灵”
“不,我从没这样想过。这种说法实在很荒谬。我没有不敬之意,爸。”
“如果我告诉你,婉达似乎透视了雨果的心灵,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你会怎么说”
“我会说那是巧合或想像。”
“芮奇,我就认识一个人,他操控人的心灵,就像你我操控语言一样容易。”
“谁”
“我不能说。不过,相信我就对了。”
“这个嘛”芮奇深表怀疑。
“我到帝国图书馆查过这方面的资料。有个奇怪的故事,时间大约在两万年前,也就是在超空间旅行肇始期。故事主角是个年轻女子,年龄没比婉达大多少,她能跟整个行星沟通。那颗行星环绕的太阳叫作复仇女神。”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神话。”
“当然,而且残缺不全,但她和婉达的相似之处却很惊人。”
“爸,你在计划什么”芮奇问。
“我还不确定,芮奇。我需要知道婉达的基因组,还得找到其他像她一样的人。我觉得,一定有些小孩生来就具备这种精神力量。可是这种能力通常只会带来麻烦,于是他们学着掩饰。而随着年龄增长,他们的能力、天赋也就埋藏在心灵深处,这是一种自保性的潜意识行为。在帝国内,甚至仅在川陀四百亿人口中,一定有不少像婉达这样的人。如果掌握了我要的基因组,我就能检验那些可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