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告诉你”
“什么也别告诉我,有话等到法庭再讲。”
婉达以甜美轻柔的声音说:“警官,请你听我们说”
那保安官说:“没你的事,小姐,你快回家。”
婉达站了起来:我绝不会丢下我祖父不管的,警官。我祖父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在婉达闪烁的目光下,保安官喃喃道:“好吧,那就一块走。”18
谢顿暴跳如雷。“我这辈子还没被拘留过。几个月前,我被八个混混围攻。要是我儿子没赶来,我不可能全身而退。那个时候附近有半个保安官吗有人来帮我吗没有。这次,我有所警戒,把一个准备袭击我的人打趴了。附近有保安官吗哼,不但有,他还将我逮捕,而旁边围观的路人倒乐得看到一个老头因蓄意伤害罪被带走。这是什么世界”
谢顿的律师西夫诺夫可叹了口气,再以平静的口吻说:“一个败坏的世界。可是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把你保释出来。然后,你会在你的支持者组成的陪审团前接受审判,最重刑罚也不过是法官的几句申斥。以你的年纪和名望”
“别提我的什么名望,”谢顿仍在气头上,“我是个心理史学家,而如今这年头,那可是个肮脏的字眼,我坐牢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不会的。”诺夫可说,“也许有些偏激人士对你怀恨在心,但我绝不会让这种人进入陪审团。”
婉达说:“我们真得让爷爷经历这种事吗他不年轻了。能不能直接去见治安官,免去陪审团审判的过程。”
律师转向她。“可以,如果你疯了的话。治安官权力很大,却很少有耐心,他们宁可随便判个一年徒刑,也不愿听被告陈述。没有人会去见治安官。”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婉达道。
谢顿说:“好啦,婉达,我想我们该听西夫”他话才说到一半,便觉得腹部有股强烈的激荡,那是婉达在“推”他。于是他改口:“好吧,既然你坚持。”
“她坚持也没用,”律师说,“我不会允许这种事。”
婉达说:“我祖父是你的委托人,你得照他的意思做。”
“我可以拒绝接受他的委托。”
“好啊,请便。”婉达以逼人的口吻说,“我们会单独面对治安官。”
诺夫可想了一想。“好吧,假如你执意如此。我当哈里的法律代表也有好多年了,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遗弃他。但我要先声明,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刑,到时候寻求赦免的机会将变得非常渺茫。”
“我不怕。”婉达说。
谢顿咬着嘴唇,此时律师又转向他。“你怎么说愿意让你的孙女做主吗”
谢顿想了一下,他的回答大大出乎老律师的意料:“是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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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顿陈述事发经过时,治安官没好气地望着他。
“你如何断定被害人有攻击你的意图”治安官问,“他有攻击或胁迫的行为吗他以任何方式使你感到安全受威胁吗”
“我的孙女察觉到他向我迫近,而且相当确定他有攻击我的意图。”
“这点根本构不成证据,先生。在我宣判之前,你还有话要说吗”
“等一下,”谢顿愤愤然道,“别那么快就宣判。几个星期前,我曾遭到八个歹徒袭击,还好我儿子及时赶到,我才幸免于难。所以,我当然有理由相信自己可能再度遭人袭击。”
治安官随手翻了翻文件。“遭到八个歹徒袭击你报案了吗”
“当时附近没有保安官,一个也没有。”
“不要答非所问,你报案了吗”
“没有,大人。”
“为什么”
“原因之一,是我不想卷入冗长的法律程序。既然我们能全身而退,还把那些人赶走,似乎没有必要再找其他麻烦。”
“就你和你儿子你们怎么有办法抵挡八个人”
谢顿迟疑了一下。“我儿子如今人在圣塔尼,已经不在川陀管辖范围我就告诉您吧。他是用刀的行家,随身总带着两把达尔长刀。那天他杀了其中一人,重伤了另外两个,剩下的人便带着死伤的同伴跑了。”
“你没有为死者和伤者报案”
“没有,大人,理由跟刚才说的一样,而且我们是自卫伤人。但如果您能查出那三名死伤的人,就能证明我们曾经遭到攻击。”
“追查三个无名无姓的川陀人”治安官说,“你晓不晓得川陀上每天光是死于刀伤的就超过两千个这种事除非立即接到报案,否则我们根本没法追査。你对自己曾遭到袭击的陈述根本不足采信。我们现在要处理的是今天这个事件有人报了案,还有一名保安官作证。
“所以说,让我们回到你这个案子上。你为什么认为那个人准备攻击你只因为你刚好路过因为你老得无力抵抗还是因为你看来像身怀巨额信用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想,治安官,是因为我的身份。”
治安官看了看面前的文件。“你是哈里谢顿,一名教授和学者。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因为我的言论。”
“你的言论”治安官草率地翻了翻几份文件,然后突然停止动作,抬起头来凝视谢顿,“等一下哈里谢顿”他脸上浮现出熟识的神情,“你就是那个研究心理史学的,对不对”
“是的,治安官。”
“很抱歉,我对它没什么了解。我只知道它的名字,以及你到处发表预言,说什么帝国末日即将来临之类的话。”
“并不全是如此。但事实是我的看法不受欢迎,因为事实逐渐证明我的话是对的。我相信就是由于这个缘故,才会有人想攻击我,甚至雇杀手袭击我。”
治安官瞪着谢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叫来逮捕谢顿的那名保安官。“你有没有查过那名伤者的身份他有没有前科”
保安官清清喉咙。“有的,大人。他被逮捕过好几次,罪名是箍颈与抢劫。”
“喔,那他是个累犯喽这位教授有没有前科”
“没有,大人。”
“所以这件案子,是个无辜的老人击退一个有案底的箍颈党。你却逮捕了这位无辜的老人,是不是这样”
保安官哑口无言。
治安官说:“你可以走了,教授。”
“谢谢您,大人。我能拿回我的手杖吗”
治安官做了个手势,保安官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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