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走上台阶的吴婧慧生气:“他做的生意是我家的,我们离婚了,他当然被开除了,听懂了吗?我已经在半个月前和他离婚,至于他去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麻烦以后你们别来找我打听。”

姜天赐呆若木鸡,他听懂了,所以如坠冰窖。怎么和爹说的不一样,爹说他做生意的。可这个女人的意思分明指他爹是吃软饭的,也许就因为他们的出现,他爹才被这个女人踹了,所以不只工作没了房子也没有了,那爹他还有钱吗?

同样听懂了的林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大爷怎么可能靠女人,大爷那么能干,绝对不可能!

“我看你们也别找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坤突然开口,“十有八九他已经远走高飞。”

台阶上的吴婧慧台阶下的姜天赐林婉娘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阿坤。

阿坤:“这不明摆着么,姜继祖隐瞒已有家室这一点与我家小姐结婚,得罪了我家老爷,他怎么还敢留在上海滩。尤其还有你们这样一群家里人,奸生子,弑亲的,做娼的,一个个都想赖上他,他不跑难道留下来被你们吸血吃肉,换谁都得跑。反正他有钱,年纪也不是很老,随便找个地方重新成家立业不好吗?”

吴婧慧的表情从惊愕到恍然再到愤怒,显然相信了。姜继祖就是如此自私自利一个人,他能丢下家人跑一次,为什不能跑第二次。

见她信了,阿坤心里一松。姜继祖已经与大地同眠,老爷身体骤然恶化,恐夜长梦多,老爷便让他送姜继祖上路。

不只吴婧慧信了,姜天赐也深信不疑,他飞黄腾达的少爷梦彻底碎了,碎成渣渣。姜天赐崩溃了,出离愤怒嘶吼:“他又跑了!又丢下我们跑了!天下哪有他这样当爹的!王八蛋!混蛋!”

林婉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喉咙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她踉跄着退了一步,一屁股瘫坐在地,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再也支持不住。

望着绝望又惊恐的林婉娘和姜天赐,吴婧慧对姜继祖的厌恶又加重几分,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就算要走,好歹把话跟他们说明白,不管怎么样都等了他十几年,冲着这一点,姜继祖就欠他们一个交代。

吴婧慧厌恶地皱了皱眉就要走,背后又传来姜天赐的叫喊:“你别走,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嫁给我爹了,就是我们姜家的媳妇,你就应该照顾我。”

吴婧慧惊呆了。

周围群众也目瞪口呆。

饶是姜归也瞠目结舌,她知道姜天赐厚颜无耻,但是没想到他还能突破人类下限。

姜天赐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这个女人嫁给了他爹,那就是他娘,就算他爹走了,也应该照顾他,就像林婉娘一样。这些年他爹不在,林婉娘不依旧尽心尽力照顾他。至于离婚,他们姜家是旧派人家,没有离婚一说,这个女人一天是姜家媳一辈子都是姜家媳。

姜天赐振振有词:“你做过一天姜家的媳妇,就一辈子都是我们姜家的媳妇!”

终于回过神来的林婉娘含泪肃声:“女子嫁了人就该从一而终,你怎么能和大爷离婚?不考虑别的,你也该替你的孩子考虑下。”

围观的人群里竟然还有几个若有所思地点头,显然赞同二人的恶臭理论。

吴婧慧气得不轻,她甚少这般生气:“我和他没有孩子,我非常庆幸这一点。还有你们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是民国,不是清朝,就算是清朝也还有和离一说!我和姜继祖结婚时都不知道有你们这些人存在,否则谁会和他结婚。姜继祖隐瞒了在老家结婚生子的事实和我结婚,我们的婚姻建立在谎言上,认真说起来根本不算数。现在,我们已经离婚,我和姜继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们更没有关系!你想认我当妈,让我像她一样把你当祖宗供起来,我还没那么蠢!”

吴婧慧恶心地想吐,再次庆幸果断离婚,不然姜天赐这个恬不知耻的小流氓就是她的继子,林婉娘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想和她共侍一夫和她以姐妹相称。天哪,姜家这群人有病,病在脑。

阿坤见吴婧慧脸色不好,忙道:“大小姐没必要和这种垃圾生气,您先进去看病,我来收拾他们。”

吴婧慧缓了缓,嫌恶:“以后别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阿坤:“是。”

没了吴婧慧,阿坤也不再和他们打嘴仗,直接招呼上司机,两人一起拎起林婉娘和姜天赐走向墙角。

围观人群里之前赞同林婉娘和姜天赐的,有心想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不过比量比量双方体型差距,默默认怂。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婉娘和姜天赐被一顿痛揍,嚎得那叫一个惨。

可怜林婉娘二十四小时内挨了三顿打,而姜天赐虽然只挨了一顿,但他是阿坤亲自出手,伤势并不比林婉娘轻。

阿坤撂下警告,扬长而去,留下破布娃娃一般的林婉娘和姜天赐躺在地上。

“下手够重的,别出人命吧。”

“活该,让他们想讹人。”

“话不能这么说,一日为母终生为母。”

“呸,母你老母,民国了,醒醒!”

“……”

趴在地上的姜天赐忍着剧痛含含混混开口:“姜来弟,回春堂姜归是我姐,她是我亲姐。”

奄奄一息的林婉娘和姜天赐被好事之众抬进回春堂:“姜大夫,他们说是你娘和弟弟。”

一双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盯着姜归看,姐姐?女的?别说以前没想到这一茬时没发现,现在看来这小姜大夫长得的确有些女相。

“姐,我和娘终于找到你了。”姜天赐惨兮兮地哭,眼底却涌动着恶意,那眼神很像某种险恶的冷血动物。姜来弟要是想不认他们,他就跟她鱼死网破,他不好过她也别想有太平日子过。爹跑了,爹后娶那女人指望不上,姜来弟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死也不会松手,他受够了穷吃够了苦,再也不想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林婉娘一边痛得倒抽凉气一边流泪,大概是还记得昨天那顿毒打,不敢说话只不停地掉眼泪,看起来分外可怜。

人天生就是同情弱者的,之前吴婧慧和林婉娘姜天赐,就有不少人同情他们,只是碍于凶悍高大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阿坤,不敢哔哔。

此刻面对斯文单薄又没背景的姜归,之前那无处安放的正义感顿时倾巢而出。

“姜大夫,他们真的是你娘和弟弟?”

“姜大夫你是女的啊?”

“你娘和你弟弟太可怜了。”

……

姜归唇角弧度渐渐拉平,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刚在吴婧慧那吃了苦头,又来招惹她,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还是觉得她是软柿子好捏。

姜归回答:“他们的确是我家人。”

人群哗的一声热闹起来。

姜天赐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的承认了,他都做好了撒泼打滚闹得她干不了这份活最后不得不花钱消灾的准备。

惊愕之下,姜天赐呆在那,反应不过来。便是旁边的林婉娘也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瞪着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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