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伊玲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我对你有信心”我觉得这话应该是每个被推进手术室的病人家属都会对医生说的。毕竟小命攥在人家手上啊
她却低下头去说:“我不能告诉你我将要怎么做,说了你一定会胡思乱想,会增加这个操作的难度。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想,心里越静越好。”
我看着她,笑着问了一句:“我过去之后你会想我不”总觉得,这句话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愣了一下,走过来蹲下身,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你要听话,睡一会儿吧。”
我还没来得及去品味她这句话的含义,她已经伸手把我的眼皮抚上了。紧接着眉心一凉,感觉是一根针刺了进去。
原来她是要用针灸
紧接着感觉双脚好像被放在热水里,温度不冷不热,感觉好舒服,这个气味我记得是
未及思维,我的意识好像已经开始渐渐发散,变得有些模糊了
刚开始感叹这样平静地进入极乐世界真是不错,突然,有些细小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感觉是一些嘈杂的人声。因为眼睛闭上了,听觉好像变得格外灵敏起来。
脚步声,很多的脚步声,哭泣声,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其中有一个听得相对清晰的声音在嚷着:“让她出来跟我们说”
很多互相争吵的声音,其中又有田老师的声音在说:“她现在在给一个重要的病人看病一会儿她出来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开始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有墙壁被撞击的声音,有金属声,有呻吟声,听到田歌急切地喊道:“爸爸”
我心里一动,心跳顿时加快了。接着就感觉孟伊玲的手搭在了我的腕上,大概是察觉到我已经开始被干扰,她赶紧俯在我耳边说:“不要胡思乱想,你需要集中精神”
她的手感觉有些冰且潮湿,声音微微颤抖,感觉她也有些紧张。
“外面”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似的,模糊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她却不答我,只是说道:“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一定要注意力集中”
“田田老”我挣扎着说。
“陶勇,你听我说,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只能往前走你现在一定要集中精神集中精神”我听着她说的,感觉左耳边微微一疼,接下来就开始听不大清东西了。想必是她用针封住了我的听觉。在右耳也被封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好像是王建国在说:“师父,看来不能和他们客气了”
第二十一章我是谁
夜,暗如泼墨,浓云不见月。
我把身形隐在一堵残墙后,向旁边的小院里张望,小屋隐在黑暗之中,没有半点灯光,几乎看不清轮廓。若不是天上偶尔还有迟归鸟儿拍翅而过的声音,真疑心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活物了。
我屏息细听,也听不到一点人声。当然没有人声了,我心说,这里面可是
不敢擅动,只能委地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一点冰冰凉凉的东西掉在了鼻头上。
正觉得疑惑,更多的水滴开始掉到头上、手上。倒霉我这才明白,下雨了
眼看雨点越来越密,衣服很快就湿了,一阵阵寒气逼得我牙齿都开始打起架了。眼看四周没遮没拦,要躲雨,只能到屋里去了
算了,管它的我猫着腰紧走了几步就到了屋前,伸手一推,屋门应声而开,我赶紧一闪身钻了进去。
进屋却不直走,而是向右一转,直奔墙角。先蹲下身,把后背在墙角靠好,这才回头细瞧屋里的情形,但是周围实在太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当口,雷声大作,借着其后几秒发出的闪电光,我才看清这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方形的巨大物什,其余的空间都是空空如也。
闪电再次亮起的时候,只见屋子正中这东西皂木朱漆,赫然是一口棺材
虽说死人我也是见过了无数,在这样的环境下和死人抢一个屋檐,还是觉得有些瘆的慌好在一进来就抢了这个墙角,后背有了靠山,好歹心里踏实一些。
外面的雨好像越来越大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了
腿蹲麻了,稍微换换姿势的时候,怀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掏出来贴近眼睛一看才想起来,这是我之前画的画像。最上面的一张上画的是一个俏丽的姑娘,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小嘴轻抿,神情中总是带着几分好奇和古灵精怪。
还好我还学过几年国画,虽说水平并不怎么高,大体上画出一个人的特征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打听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认了出来,把我指到这个小破屋的方向来。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认错人呢
心里正有点没底,又是电光一闪,怎么前面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影我猛地抬头向上一望,原来是旁边不远处的破窗外钻进来一只猫。好像还是一只黑猫,夜光之中,双眼炯炯放光,如同绒布上放着宝石一般。
我以为虚惊一场,心里刚刚放松了一下,眼光落到屋中放着的棺木上,突然转念想到:黑猫死人好像是说不能让黑猫碰到死人的,不然会诈尸的吧
又安慰自己道:胡扯,那都是迷信,怎么能随便相信哪
可是当我看到那只猫向着棺木的方向躬起背,感觉就要做一个冲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捞。
谁知这猫儿刁滑无比,速度奇快,从窗台上曲线落下,我一捞之下只碰到它的尾巴尖而已。眼见它四足在地上轻轻一点,已经扭身向棺材的方向冲了过去
情势紧急,我也顾不上思索了,借着蹲势一个飞身,就把这小东西一把抱在了怀里。
几乎是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在了我肩上,借着下落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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