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下。
“哎哟”我痛叫了一声,手一松,黑猫顺势挣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侧躺在地上,翻过身一看,屋门已经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前,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东西指着我。
莫非我赶紧捂着肩膀挣扎着想起来看个仔细。
“别动你是谁”那个身影开口了,声音清脆动听,只是充满杀气
但仅是这声音已令我喜出望外,只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跳起来惊喜地大叫了一声:“你终于来啦”
咚这次是脑袋上实实在在挨了一记,当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悠悠转醒的一刻,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浑身都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环顾四周,是一间显得有点破旧的屋子,有一张简单的床、一张木桌,墙边还摆放着一些生活上用的东西。不管怎样,这里已经不是放棺材的那间房子了。
晃了晃头,还有点发晕,头顶也痛得厉害,估计肯定被打起了很大一个包。
还真是下狠手啊我心里抱怨着,东张西望地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借力解当下的困局。
没等寻觅到合适的对象,门一开,就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穿一身红裙,头挽双髻,一张圆脸上长着精致的五官,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一对细长的凤眼,不笑却似几分笑,平添了一些娇俏可爱。
我一见她,心头一热,眼泪哗哗地就开始往下流
姑娘却只是奇怪地看着我,眼睛里好像在问:“你怎么了”
“姑奶奶,我好饿”我一边哭一边说,肚子立刻配合地开始咕噜咕噜作响起来。
她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拿回一箩馒头来。
我一看到吃的,就如有双小手从胃里伸到嗓子眼里一样,眼也直了,口水也快流到嘴边来了,可是因为被绑着,只能看着就是吃不到嘴里,急得快抓狂了。
姑娘也许是看出了我不过是个饿鬼投胎,实在不像是什么恶人,再说明显我也不是她对手,也就走过来帮我松了绑。我顾不上谢她,冲到桌边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几度噎得直伸脖子。
是啊,这还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吃的第一顿饭
“你是谁啊”姑娘看到我的吃相,笑意更浓,一边把桌上的茶壶推给我,一边问。
我看着她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一时真的又喜又悲又感慨,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是谁呢
说起来,来到这里已经一整天了
我还清晰地记得来时的感受
因为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先后消失,唯一处于活动状态的,仅仅剩下意识。而仅仅是意识中所体会出来的东西的话,怕也未必是真实,而只是幻觉吧。
那时觉得身体觉得好轻,就如横卧在一叶扁舟中,悠然漂流于山水之间;又像是化作蒲公英的花碎,被风温柔地托着四处飘送。这感觉,对了,就是当初那个事故发生时,游离在生死两界之间的感受
但是这次又像是有所不同,心里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惶惶然,急于想要寻找一个归处。
早先大脑中开始四散的意识,此刻开始像水流一样聚拢来,越来越快速地旋转着,形成一个空洞的旋涡,好像要将一切都一起卷进去一样。
当旋涡大到让我几乎无法控制地呼吸停顿的时候,身体开始快速地向下沉,速度极快,好像比自由落体还要快得多,快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不知这样坠落了多久,身体猛然一震,像是落到了实地,如同重物压到身上一样被迫憋住了一口气,又瞬间放开,然后长叹一声,终于开始像睡着了一样,恢复了均匀地呼吸。
醒来的时候,太阳正暖暖地照在我的脸上,光华如此灿烂夺目,晃得我睁不开眼。
一翻身,发觉自己身处一片草地之上,坐起来一看,周围大多是草,偶尔有几棵树,远眺一下,像是位于一座小山上,再向下也是满眼绿色,看不出哪里有路。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我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向地势稍低的方向快速地跑了下去。草有点高,时不时绊住脚,让我有些踉踉跄跄,很多次差点摔倒。但是这件事非常重要,我简直不想有一刻耽搁,就是拼命地跑
渐渐跑进两山间的夹空儿,头顶开始被浓密的树叶所笼罩时,终于,在山坳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股山泉,从一块大石后汨汩地流了出来,在周围的石头窝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我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一膝跪在泉眼旁,向水中瞧去。
一张没有满脸胡子碴儿、没有一丝沧桑感的脸倒映在水中,虽然头发长得跟野人一样,但显得非常年轻,而且眉目也是如此的熟悉,感觉好像是十年前的我一样
我伸手去撩起一捧又一捧的水扑在脸上,沁凉的水打湿了我的脸和头发,感觉清爽无比待水影恢复平静再看,水面上映出的仍然是刚才那张脸。
啊我长嘘一声,倒在地上,把双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终于活过来啦而且,状态比从前还要好得多,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许久许久,我都沉浸在劫后重生的喜悦里不能自已。
直到现在,当时的那种激动还好像留在胸膛里无法彻底散去我看着对面姑娘好奇的神情,拍着胸脯、充满自豪地、大声地回答说:“我是谁我是陶勇陶勇”
第二十二章踏破铁鞋
面前的姑娘显然对我的激动完全不能共鸣,反而像是防范疯子发作一样,表情立刻紧绷起来,厉声问道:“说,你怎么会在停尸的那间屋子里”
gu903();而且我发觉,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住了一根漆黑的棍子,估计就是刚才用来打我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