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gu903();虽都自幼和母亲亲厚,但因为血缘关系,中间却始终隔着一层。

圣上在试探他,而他日后为婉柔选的夫婿人选,便是呈现出来的最好的答案。

若他给婉柔选了个手握权势的,那么圣上该是要忌惮他了。定会以为他存有不臣之心,只待抓住时机,便可为先太子一府复仇。

好在,他也没打算给婉柔择一高门大户。婉柔这样的身份和性情,也不适合嫁去权贵之户周旋。

就择个中等门户,让她下嫁过去,反而日子能好过些。

外面很热闹,来往皆是鼎沸人声,勃勃生机。

魏珩侧过身去,抬手撩起了车侧的帘子,看向外面。恰好,前面正要到簪花坊。

簪花坊是颜熙如今经营的珍宝铺子。

魏珩一怔,本能便抬头往二楼看去。而这时,楼上窗户正开着,颜熙许是做了一上午的簪活儿累了,这会儿正开了窗立在窗下透气。

魏珩朝她看过去时,她目光正好也投落过来。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视。

这条街这会儿功夫人很多,路不宽,魏家的马车又大,车夫不敢把车赶得太快,怕会撞到行人,于是车只能缓缓的一点点往前去。

这不免就拉长了二人对视的时间。

还是颜熙最先反应过来,她遥遥朝着魏珩的方向欠了下身,也算是给他见过礼了。之后,她便收回了目光,又缓缓将窗户合上。

魏珩撩下帘子,正回身子后,他背轻倚车壁,双目轻阖,也闭目养起神来。

路忽然一下就通畅了,魏家的马车急急而去,离簪花坊越来越远……

第39章【V】高看一眼。……

在当年魏国公和静华长公主那件事上,老夫人没有偏向谁,她只是觉得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理,站在谁的立场上,都会觉得是对方做得太过分。

毕竟陶氏当年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且她身后还有整个陶家。而先太子府……那就更是无数的人命了。

虽说争储夺嫡之事自古以来就没有不流血的,但在这件事上,任何人的手上能沾先太子府的血,他们魏家都不能。

长子为了一个陶氏,他背叛长公主,背叛先太子,实乃不仁不义。

但偏偏这个不仁不义的是她亲儿子,且如今还得今上器重,被今上委以重任。一朝天子一朝臣,便她是他的母亲,她也奈何不了他丝毫。

就算他老子还在世,怕也不能拿他怎样的。

只是,当年的那一出妻妾之争,杀伤力实在太大,她实在不愿看到,在她的有生之年,在珩儿身上,再上演这样的一出大戏。

所以,即便是事先承诺了珩儿,可当那日颜氏语气坚定的对她说要走时,她还是犹豫,甚至是松口了。

她当时想的是,这一团乱麻需得快刀来斩。长痛不如短痛。只要颜氏离开了国公府,日后珩儿不再同她朝夕相见了,那么他们二人的感情,自然就能随着时间流逝而割断开。

然而,竟是她想错了。

是她轻估了颜氏在珩儿心中的位置。

距珩儿出公差回来也有些日子了,这些日子来,也就他刚回府那日去找过他母亲,算是小闹了一回。之后,是再不见他闹过。

不但没再闹过,且还当那颜氏就真的从未曾来府上住过一样。雅菊轩被他命人封了,而之后,他不但再没踏足过雅菊轩半步,反倒是更加日日埋首在公务中。

圣上交给他的差事越来越多,他人也越来越忙……日日早出晚归,他所有时间都用来忙于公务。

从前虽也忙,可好歹还能有点休息的时间。而如今,他怕是连正正经经吃个饭睡个觉的功夫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纵是铁打的身子怕也得给累出毛病来。

眼瞅着他一日比一日清减,老夫人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害怕?

都是过来人,她这辈子都快活到尽头了,能不明白其实这才是最受伤的表现吗?

他若是能歇斯底里般发泄出来,拿下人出气,或是拿他爹娘出气,或是拿她这个老婆子出出气……也都好过如今这样。

他如今,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心里憋。再这样下去,他不憋坏了身子才怪。

老夫人实在是担心,不免悔恨极了她当日的决定。

她当时,就不该脑子一抽,突然答应了放颜氏离开。当时,若她极力去和长公主力争,她是能护得下颜氏的。

至少,她能护颜氏到珩儿回京来。

“这事同您老人家无关,您别唉声叹气了,回头气坏了自己个儿身子。”方嬷嬷见老人家总怪自己,这些日子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她忙来劝。

老夫人道:“我是真没想到,珩儿竟比他爹当年还要痴情。也没想到,他对那个颜氏竟已情深至此。那这么看,从前他的所作所为,倒还算是收敛着些了。”从前只觉得他看重颜氏,心里有颜氏,但从没想到过,颜氏在他心中竟然这么重要。

方嬷嬷说:“世子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又年轻,未怎么历过感情上的事,一时难走出来总也正常。待再过些日子,时间冲淡了一切,他就能明白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了。”

“我看未必。”老夫人哀叹,但又说,“希望如此吧。”

她想了想,又问方嬷嬷:“颜氏如今过得如何?珍宝铺子里生意怎样?”又道,“上回听琦儿回来说,她那铺子虽有两层高,但就巴掌点大,多几个人往里去,可能都挪不开身。位置也不好,没在繁华的街道,从那里过的,都不是些端贵之人。”

方嬷嬷笑:“那是三姑娘同情颜姑娘,夸张了些。”她客观道,“颜姑娘的铺子虽不大,但也不至于太小。何况,她如今做的也不是达官贵人的生意。上回奴婢奉您老人家的命去送信时,见那小铺生意还可以。”

“那就好。”老夫人点点头,如此倒稍稍安了些心,“这孩子身世可怜,心地也不错,我倒盼望着她日子能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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