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母亲的过去(2 / 2)

姨父以为张全顺不在家,悄悄在卧室里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一脚踢开了厕所的房门,冲进去用手捂住张玲芳的嘴,把她摁到墙上,用另外一只罪恶肮脏的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抚摸。

张玲芳身材瘦弱,使劲浑身力气却挣扎不脱,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叫,简直撕心裂肺。

正当姨父兽性大发正要强行施暴时,张全顺从后面用花瓶砸破了姨父的头,一个踉跄,姨父滑倒了,头刚好碰到厕所的墙壁,当场晕了过去。

那晚,姨妈在外面跟朋友打麻将不在家。

张玲芳姐弟俩快速收拾好了一些衣物,逃离了那个不属于他们的家。走的时候,张全顺跑到姨父的房间,从他裤子里拿了三百块钱,却被张玲芳喝止。

她把钱愤怒地扔到了地上。

“弟弟,不能偷别人的钱,不管以后有多艰辛,姐姐都会靠自己的双手养活我们”

事后,姨父为了逃避责任,监守自盗,又编造谎言,说是姐弟两趁他洗澡时偷袭了他,还偷了家里的钱和贵重物品。

当晚,张玲芳和张全顺身上一共只有十三块钱,两个人来到一间破旧的私人旅店,房费最低却要十五块,没办法,姐弟两只好到那个熟悉的公园里,坐到一张长椅上。

当时虽然是夏天,不过夜晚依旧凉气袭人。

半夜的时候,他们能用衣物抵抗夜里的寒风,却久久不敢入睡。公园里无家可归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个未成年人。

当时,公园里还有六七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年轻的身强力壮,看样子三十多岁,老的也就五、六十岁,这几个人邋里邋遢的,眼珠子似乎放着绿光,都在窥视着这对弱不禁风的姐弟。

姐弟俩相互拥抱在一起,把衣物和行李包放在两人中间,在颤抖和惊恐中渡过了漫长的一夜。一整晚都提心吊胆。

幸好这几个流浪汉对他们以及他们的物品并不感兴趣,也或许是公园外停放着一辆警车的缘故,虽然车上的四名警察都在憨憨大睡。

第二天,张玲芳和张全顺都没有去学校以后也都没有再去过,姐弟俩在福州市的街上走了一天,到处找工作。

问遍了大大小小的餐馆、服装店、化妆用品店,没有一家愿意雇佣他们,原因是他们背着书包带着行李,让人误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屁孩儿。

晚上,路过一间舞厅,张玲芳想起了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她们很少来上课,早已放弃了高考,据说是在舞厅做了舞小姐。她有意无意听说过这种自由的舞小姐的挣钱方式。

张玲芳已走投无路,她不能再让弟弟跟着她露宿街头了。一整天,姐弟两就各自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些自来水在公共厕所门口水龙头里的水,此时身上还剩下十元钱,按照每天吃一个面包的节奏,那也最多够他们生存三四天。

她把心一横把书包和装衣物的简易行李包交给弟弟看管,然后在公厕里换上了母亲生前留下的一件黑色晚礼裙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否则也被贪心的姨妈给“收藏”了。

张玲芳整个人一下成熟了很多,她此刻看上去既漂亮又可爱,更难得的是身上有一股大部分男人都迷恋的清纯之美。

一个半小时后,张玲芳从舞厅出来了,身上多了一百多块。那是他在舞厅里陪了七八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跳完舞以后的小费。那也是她忍受住这些男人在她身上隔着衣服摸摸搞搞后的报酬。

当晚,姐弟两找了一间小的私人旅店,长期租了下来。

以后的每天晚上,张玲芳都穿着那件黑色的晚礼裙到市中心的舞厅去陪人跳舞。她被迫与社会各种阶层的男人搂抱在一起,任由这些人用手在她的胸部、后背、腰间、臀部以及大腿上肆无忌惮地“摩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

这期间,她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想要跟她交往的已婚大叔,有揩油吃豆腐和占小便宜的混混无赖,也有诱惑她进一步沉沦风尘的老女人,还有“女同志”。

再后来,张玲芳固定在一间舞厅做舞小姐,收入更为稳定,人身安全也更有保障,但她却终难守身如玉。这间舞厅的老板连哄带骗,和几个客人一起灌醉了她。

当晚,一个台湾的商人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第二天醒来后,她欲哭无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张玲芳终于意识到了都市之夜的本质,除了五色斑斓的表皮外,里面只有无尽的黑暗。那一刻,她面临着人生的转折,她忽然意识到,继续这样活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和弟弟终归是没有出路。

张玲芳脑子里想了很多,甚至想过破罐破摔进一步沉沦风尘,乘年轻时多赚些皮肉钱说不定还能早日脱离苦海。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一道底线,为了梦想而拼命坚守的底线。

她渴望着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白天的正常生活中,嫁给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他们一起生儿育女,幸幸福福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这个梦想经过一年来的苦痛折磨,逐渐变成了幻想。

美好的幻想,只能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

绝望的那一瞬间,她也想过干脆答应几个已婚富商的要求,跟他们暗中交往,至少每月可以获得一笔生活费,但是她瞻前顾后,万一有一天自己被玩腻了,该怎么办呢到时候谁还肯为她的青春买单

这些在残酷现实中一步步出人头地的中年男人,他们都只是爱着她的身体,爱她青春美丽的容颜,没有人爱她的灵魂,更别说爱她衰老时的皱纹。

张玲芳彻底迷茫了,残酷的现实生活逼得她喘不过气。

她没有准确的人生目标,没有对未来的进一步打算,只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离她遥不可及。

之后,她在舞厅里变得消极怠工,经常心不在焉,老板和顾客对她也越来越不满意,收入也一天不如一天。

“苦尽甘来啊,老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你爸爸,她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张全顺一边说,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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