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好吧。”沈元彻无辜。

“少说两句吧。”苏墨言也开口了。

沈元彻百口莫辩。

好嘛,这一个两个的都欺负他,不就是看他好说话吗?

沈元彻嘟囔着,率先进了衙门。

李况跟李夫人早就在院子那边等着了。顾准他们快到县衙门口的时候,陈枫就过来回禀消息。李况当真是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呢,那两个小孩就先冲出去了。拦都拦不住。

这回两拨人见了面,李况见徒弟没事儿,便更惊讶于沈元景的到来。

只是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况也只有一句好巧。巧的是他徒弟遇上了太子,太子也遇上了他这个徒弟。若是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虎口脱身,太子救了他徒弟,他徒弟也几次三番救了太子,这缘分跟因果有时候真就说不清。

不过总归是一份善缘。

顾准解释完之后也是立马跪下道谢。

他能平安归来,里面少不得有他师父的助力。还有他这一对弟弟妹妹,这么久了,也都是师娘帮忙照看。反倒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出过一份力不说,反而总是惹出一些是非来。

李况将人扶起来,心里也是后怕:“平安回来就好,其余的话也都不用说了,你我是师徒,计较这些做甚?”

“就是。”李夫人也笑着道,“你能回来就是最大的喜事儿了。你是不知道,你这一阵子失踪咱们都慌成什么样了,生怕你真出了事儿呢,好在老天庇佑,让你遇到了太子殿下。”

李夫人说着看像双胞胎。

本就没了父母若父母挡在前面的大哥都没了,那往后的日子也就更难捱了。纵然有她在旁边看护,可终究比不得血脉至亲了。

未必,李夫人还交代了一句:“只是这回出的事实在吓人,往后你也别一个人单独出门了,免得再遇上什么歹人,咱们可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惊吓。”

顾准听着却有些为难。

若要时刻身边都带着一个人的话,那也不切实际。毕竟就他这个家底哪能养得起什么小厮武师呢?这不是做梦么。

系统趁机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多穷。”

顾准懒得搭理它。

李况听着他夫人的话反倒觉得有理,余光越过顾准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韩斯年,忽然间灵机一闪。

只是有些话不适合如今说,李况见了徒弟,知道他平平安安之后,便赶紧领着他们去了里头用饭了。

天大地大总大不过吃饭。

今儿来的人有些多了,厨房里头再做肯定是来不及的,李况直接让人去附近的酒楼端了几盘菜过来。

沈元彻坐上了桌之后便大大咧咧地吆喝开了:“哟,李大人今日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平日里,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吃得这么好。”

李况熟知沈元彻的本性。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是淡然的回了一句:“怎么吃的都堵不上世子您的嘴?”

沈元彻哼了一声。

又是他的错,他不说话还不行么?这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他。

不行,他得化悲愤为食欲,把这一段好好吃回来。一想到这些菜都是李况花自己的钱买来的,沈元彻吃得就更痛快了。

一桌上都是熟人,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李况饮过两杯酒之后便有一下没一下地试探沈元景。

其实动手的到底是谁,稍微想一想便知道了,李况好奇的是太子究竟怎么想是要一查到底呢,还是选择隐忍?

若是可以的,他也不妨推波助澜一番。想到自己沦落到盐官县当一个小小知县,李况便对京城那一位旧怨难消。

沈元景也未想清楚,只能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被救回的消息已经递上去了,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父皇便能知道此事。他愿意派人前来查看也好,不愿意也罢,旁人还能逼他不成?”

那确实,李况夹了一片藕细细品味。

不过他倒可以暗示一番。

比起惯会装模作样的二皇子,李况对这位性格温文尔雅的太子更有好感。只是许多事情他们有好感是没用的,关键还得看皇上有没有好感。他们影响不了皇上的决定,也左右不了皇上的想法。说实话,朝野内外乱成这样,里头有一大半都是苏贵妃母子俩弄出来的。可谁让皇上宠他们呢,宠到百官明知道是谁在作祟,却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直言规劝。

甚至有那等善于钻研,所幸直接与苏贵妃母子俩绑在同一条船上。譬如这次抓了他徒弟的王知县。

这个王知县倒下了,往后未必没有更多的王知县,是以李况放下筷子:“我这衙门虽说简陋,但好歹也能住人,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便让人收拾一间官舍出来可好?”

“那就劳烦李大人了。”沈元景没有拒绝,因为现在确实无处可去。

县衙才是最安全最妥帖的住所。

饭后顾准问了一下张家等人的境况。

顾准虽说没有证据,但具体是谁动的手猜也能知道。

沈元彻这个大嘴巴一刻都不能停,顾准分明问的是他的师父,沈元彻却偏偏要掺和一嘴,嘚吧嘚吧地道:“那你可问对人了,这张家现在已经在牢里关着,那什么高崇德过些日子就要处斩了,没准张家那个老头儿还能陪他一道儿呢。”

沈元彻说完冲着顾准挤了挤眼睛:“听了这个结果,是不是觉得大快人心了?还不赶紧谢谢我?”

顾准瞅着他:“张松涛是你抓进牢的?”

沈元彻顿时语塞:“……”

顾准笑了笑,继续甩出一句:“还是说,张家的罪事你定的?”

沈元彻眼角微微跳动,他看了看李况,最后恬不知耻地挺起胸膛:“虽不是我定的罪,但好歹我也跟着出力了好吧?功高甚伟。”

当初要不是他震慑住了张家一家老小,事情哪儿那么容易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