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褚厉站起来,看着他脸色无比阴沉:“直接砍他的脑袋也是顾念你我兄弟手足之情,但也仅此一次,你给我记好了。”
韩王敛了笑容,面对他这狠鸷的眼神,心底竟有一丝怵怕。
今夜宫廷举行宴会,皇帝下旨开了通明门,以便宴会散去后百官离宫。
郑国公和太子一道走在出宫的路上。
怕太子胡思乱想,责怪到女儿身上,郑国公忍不住解释道:“殿下,小女从前在闺中时,不曾与秦王私下联系,只是有次秦王来府里找犬子,碰见了小女。今日之事,还请殿下莫要责怪小女。”
“孤明白,不过是秦王一厢情愿罢了,孤不会因为此事误解太子妃,岳丈大人不必担心。”
听太子如此说,郑国公才放下些心,但瞧着太子的脸色仍是灰的,心想,夫妇的感情总是不免要受今夜秦王这言论的影响了。
太子深夜回到东宫。
魏檀玉那时做了个噩梦,刚刚醒来,恰好听到太子推门入内的声音,偏偏那声音竟不是去往东厢,而是往自己房里来。
魏檀玉双手攥住被子捂在脖子上,假装睡着,周身却警惕起来。
太子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嗅到了一些酒气。
太子在纱帐外凝视了一会,拂开纱帐,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欲抚她的脸。
魏檀玉忽然睁开眼睛。
“殿下,你回来了?”她惊坐而起,身子往床里挪了挪,避开太子的触碰。
太子又站起来望向她,喝过酒之后的两眼有些浮肿。“太子妃,孤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用害怕。”
“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魏檀玉有一丝惊恐,太子这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
太子笑着点头,转身拂帐离开。
第二日午后,七公主来了东宫,她兴奋地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她的兄长升官了,被她四哥秦王升的。
秦王凯旋归来,皇帝没有马上收回兵权,十六卫听他差遣,升迁也由他决定,他只需将调动升降的结果呈给皇帝就完事了。
魏永安这下,从左金吾卫的中郎将直接擢为将军,接替原来申将军的职位空缺。
魏檀玉听罢不但没有一丝欢喜,脸色却变得凝重了。
“阿嫂怎么不开心呢?”褚楚兴奋地笑道,“逸之哥哥得到我四哥的提拔,不是一件值得欢庆的事吗?”
“公主且好好想想,阿兄没有随秦王大军出征,没有功绩,将军职位空缺出来,多少跟随秦王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都盯着。秦王却给了我兄长,只怕军中人心不服。”
“那又怎么样呢,我四哥是十六卫统帅,想升谁的官就升谁的官。阿嫂是太子妃,逸之哥哥将来也是要做我的驸马的,本来就是自己人,四哥用自己人有什么不可。”
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儿,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魏檀玉此刻只担心兄长今后会在军中受到排挤,当日便回了趟娘家。
马车里,却听到街头百姓的议论。
“昨日,秦王凯旋,陛下在蓬莱殿宴请群臣,问及秦王和太傅女儿的婚事,秦王竟嫌弃对方丑陋,还说什么‘要得人间绝色而妻之’。”
“那说的可不是太子妃么?看来秦王仍然对太子妃念念不忘。”
“听说太子殿下脸都绿了。”
“太子妃的兄长本是左金吾卫中郎将,这次没随秦王大军出征,秦王竟直接擢升他为将军。”
“你们说说那太子妃从前与秦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难说。”
魏檀玉放下手中的马车帘子,端坐回去,望着马车的门帘发起呆,胸口呼出来的喘息也跟着重了不少。
魏永安早上在军中受封完毕,接了秦王给的将军之印,前脚刚回到郑国公府,便看见妹妹的马车也在门前停下。
魏檀玉从马车里下来,见到兄长,走到他身边问道:“秦王让阿兄接替了那申将军的职位?”
“是啊。为兄事先不知道,今日一早去军中,秦王直接就下了令,为兄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这次没随秦王出征立下战功,秦王直接给了如此重要的职位,军中少有人心服口服。”
“他擢升阿兄,至少也要找个理由吧。”
魏永安摇头:“秦王什么也没说,所以惹得军中传出许多纷乱的议论。”
“昨夜蓬莱殿的事情,我在路上听到百姓们的议论了。”魏檀玉从容道,“既然阿兄已经受封,那便好好做这个将军,悠悠众口一时也是堵不住的,阿兄来日再以功绩让他们心服口服。”
“原来玉儿已经听到流言了。”魏永安有些愧疚,“或许是你和太子回门那日,阿兄送秦王出府,给他准备了上路的行头,他感激在心,才有此决定。为兄实在是觉得愧对你,你这些日子也少出门,不要去听那些不真实的传言,以免徒增忧思,阿兄将来一定用功绩堵住悠悠众口。”
魏檀玉点点头,兄妹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屋内。
看着嫁出去的女儿出现在家中,郑国公便又想起了昨夜秦王说的那句话和太子青灰的面色,满腹愁思。
“玉儿怎么突然回府了?与太子拌嘴了?”郑国公问。
“没有。”魏檀玉回答父亲,“女儿听说阿兄升了将军,就回来问问情况。”
她一提这个,郑国公头更大了,秦王昨夜刚说要娶人间绝色,今晨便擢升自己这没有功绩的儿子,也不怕军中众人不服,流言肯定是止不住了。
昨夜陛下喝多,今晨许是没起来,早朝也通知免了。不知道醒来后还记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会不会动怒怪罪下来。即便怪罪下来,秦王是刚立了战功的皇子,陛下眼下对秦王喜欢得紧,自不会拿秦王怎么样,就怕牵连到女儿。
郑国公劝女儿道:“这些时日,玉儿还是少出东宫,省得被外面那些不干净的流言污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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